困意重新上涌,她闭眼打了个哈欠,然后躺下来,卷住被子睡去了。
另一边,临月及时在楚绮回来之前关了窗户。
两眼一抹黑的回到床铺,她慢慢躺上去,拉过被子盖在脖子以上。
夜里寒凉,站在窗前吹了少许冷风,寒气入体,临月困倦得不行,脑子里却总是回荡着那个中年女子的话语。
***
“我或许是.....七号的母亲。”
这话一出,临月便惊到了。
虽然和公子相处,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时间,但是公子从未和她说过自己的过往。
公子偶尔被她看见的前胸后背,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甚至有的地方看着似乎曾经伤的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除却一开始的对于公子身材的惊艳和羞涩,临月便只剩下对他的心疼了。
公子似乎是个很全能的人,杀人做饭做的都很是平常。
临月便以为公子和自己一样,没有亲人,或是被亲人抛弃,独自在外生存。
突然冒出一个母亲。
临月沉默半晌,说道:“公子知道您的存在吗?”
中年女子诧异于这个少女的敏锐,“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
一时无言,临月不知如何面对公子的娘亲,便翻了翻包袱,从中摸出两根玉米,挨个喂马。
“你是个好姑娘,可惜出身配不上绮儿。”中年女子曾经看到过临月腰肢纹着一朵血色彼岸花,因此断定她的来路。
“看你处子身犹在,看来绮儿赎你很及时。但是,终究是青楼女子,青楼女子怎能配我楚家的好儿郎。”
“如果你执意心悦绮儿,那么我便做主,准你做绮儿的侍妾吧。”
中年女子沉静的目光落在临月骤然惨白的美丽面孔上,内心却是毫无波动。
“夫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临月狼狈的垂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失措惊慌。
在这个充满了窒息的气氛中,临月只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多说。
\你心里明白便好。\
不知何时,中年女子离开此处。
两匹马儿放松下来,大口咀嚼着女主人送到嘴边的玉米,马尾不时扫荡几下屁股,赶走在上面的蚊虫。
“呼——”
她呼了口气,一抹面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苦笑一声,她兀自打开包袱,从中摸出一个水壶,灌了几大口水,内心仍是无法保持平静。
***
深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临月悲伤上涌,比寒气更加侵蚀人心,她裹紧了被子。
许久,她终于勉强入睡,只是梦里也不太安生,无意识的呓语着公子的名字。
楚家儿郎。
绮儿。
公子是......
楚绮?
只知读音,却不知具体是哪几个字。
她喃喃着这个读音名字,身子出了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