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日,天空阴沉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暴雨。
夫妻俩一见这天气,便不禁犹豫起来。
可昨日已经和中间人打过电话约好时间了,他们今天不能不去。
因此,再三思考下,他们还是决定要带儿子去。
草草吃过早饭,又拿上雨伞,两人便骑着车子带上儿子,赶到镇上坐公车。
临走前,张春花还警告了何嫣一番,让她在下雨时,把猪圈盖好,院子里也收拾好。
如果下午回来,见猪淋了雨,就把她赶到猪圈里睡。
何平也面色狰狞地狠狠威胁着,似乎要冲过来打她一顿。
何嫣在心里冷笑,但表面上还像平日那般呆愣麻木,低着头害怕地瑟缩着。
见她这样,张春花顿时厌恶地转过身。
“爸,妈,咱们快走吧,不然待会到县里都晚了!”
后座上的何乐宝一身新衣,脚上还穿着最时兴的运动鞋,白白胖胖,细皮嫩肉,像城里的孩子一样。
他看父母们磨磨蹭蹭地还不走,瞬间就不乐意了,拽着何平的衣服,不耐烦地催促着。
“好好,咱们这就走!坐稳了啊,小宝!”
何平一听宝贝儿子不高兴了,他立马转过身笑着安抚,也不再去看站在院里脏兮兮的何嫣了。
张春花又把门上的锁看了又看,才一脸不放心地离开:
“好好看家!哪都不准去!”
家里从来没放过这么多钱,要不是时间紧急,来不及存到银行里,她非得再加一把锁不可。
何嫣低着头,站在院子里像跟木头一般,丝毫没有引起两夫妻的怀疑。
至于她想逃跑的念头,何平和张春花宁愿相信这个木讷呆傻的女儿会寻死,也不愿相信她有胆量会跑。
实在是他们对这个女儿了解太深了!
一则是她残疾,走路都费劲。二则是他们从未带她去过别的地方。
他们自己出门都晕头转向的,路都分不清,难道只呆在家里干活的女儿会比他们强?
种种原因下,夫妻俩对瘸腿的何嫣很是放心,也断定她没那个胆量。
老实接受这段婚姻,才是她应有的宿命!
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村路的尽头,何嫣立马不装了,她站直身体,从大门后拿了一把锤子,坐在院里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地等待着。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便料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于是,她站起身,拿着锤子就走到了那间瓦房前,对着门上的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她都无比用力,门锁也被砸得叮叮作响。
这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仿佛无数个被迫害的农村少女在愤怒地喊叫,在嘶吼,在与禁锢她们的愚昧封建对抗!
许久,在她的暴力狠砸下,终于,门锁被打开了。
何嫣也进到了明亮的房间里。
她扔掉锤子,搬来两个板凳,踩在上面,仔细搜索着衣柜上的所有物品。
不一会,她就找到了被报纸裹住的三千块钱。
这就是她的卖身钱?
区区三千,就买断了她的人生?
何嫣不由低低笑了出来,苦涩又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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