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紧迫,两人也只能放弃掉那点小钱。
下午,何乐宝就得知了此事。
他兴奋地跳了起来,欢呼了几声,白白胖胖的身体也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着。
“妈,那个姓丁的明天什么时候来啊?”
张春花怜爱地用袖子给儿子擦擦额上的汗,笑着回道:
“中午!等他送钱来之后,咱们后天就去县里看学校!”
何乐宝高兴地连连点头,不自觉挺起胸膛,眼里都是对县城的向往。
那里好吃好玩的那么多,可比镇上强多了,到时放假回来,也让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
正喝着小酒的何平见儿子这么开心,心里仿佛吃了蜜似的甜,但想到最重要的事,他便放下杯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宝,你可得在县里好好学啊,可不能再像在家时这么贪玩了!只要你考得好,你想要啥,爸都给你买!”
“是啊,听说县里的老师教得可好了,你可要认真听啊,妈可指望你考大学呢!”
沉浸在喜悦中的何乐宝这时哪里还听得进父母的话,胡乱地点点头后,就跑了出去。
他已经等不及要跟那个去县城上学的发小炫耀了。
哼,让你说我上不了,我偏要上给你看看!
刚到门口,他就看见了不远处背着竹篓的何嫣,顿时脚步一停,对她冷嘲热讽起来:
“喂,你说你丢不丢人,才值三千多,都比不上大壮姐姐的零头,人家那么懒,都能换一万多!”
何嫣闻言手不自觉紧了紧,但下一秒忽然松开,低着头,麻木地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忍住,千万要忍住!在逃走前绝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哪怕只是看这个小胖墩一眼。
见她还是那副死样子,何乐宝不由厌恶地冲她的背影吐了吐口水。
自他懂事起,就最烦别人说她是自己的姐姐,这个曾带给他嘲笑与屈辱的称呼,让他实在恶心透顶。
他恨她,小时候想的最多的便是,这个瘸子怎么还不死?
哪怕是后来父母跟他说,要留着她换钱,他也依然恨着她。
如今,终于不用再看到她了!
想到此,何乐宝甚至比刚才还要高兴些,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回到家的何嫣,并没有把竹篓放到院子里,而是藏进了自己的小窝里。
里面除了猪草,还有一些可以存放的野果以及几根光滑笔直的短木。
这是她几天来忙碌的成果!
每日割完草后,她便拿着镰刀和棍子细细地削皮打磨。
如果单单只用腿,她是走不快的,因此做一根简易又实用的拐杖也变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她准备趁后天所有人去县里时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