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太熟悉了,好像两人再次回到绥原时候了。安休甫见到她一直都如此拘束,而她见到安休甫,永远都觉的安休甫浑身都是毛病。
苏禹敬自我观察一下,自己没有带着嘲讽和鄙夷,她只是实话实说,也没有任何恶意。
安休甫抽了两口烟,苏禹敬继续靠近,他又离的石椅远了些,也是在安休甫躲避苏禹敬时候,那破烂的上衣兜里一个柿子掉了出来,安休甫机警的抓住柿子塞回兜里。
苏禹敬止步,因为安休甫在躲着她,她有些生气了,两人离的还有七八米,至于这样?
安休甫把塞回兜里的柿子又取出来,“你吃不?”
苏禹敬看一眼柿子,那柿子被人啃了一口,她朝着空空的袖管看看,瞬间脸上出现一丝愠怒,但很快收敛,她有两仪符,即使没有双臂,稍微调整一下情绪,用一个平和的声音说道,
“我从小就不喜欢吃柿子。”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胃一直不好,小时候吃一次肚子疼一次。”
补充是她怕安休甫以为她嫌弃柿子被咬过。
安休甫收起柿子,“等一等吧,她现在不放张仕朴,我不能放她。你先坐坐。”
苏禹敬摇头,“不坐了。”
又是沉默,苏禹敬觉的安休甫有些怪,跟昨晚那次,还有不久前在白头滩那边见面时候差别很大。
而安休甫抽了半支烟,在苏禹敬目光再次落在他脸上时候,马上露出一个笑,
“这天气说冷就冷了。”
说完朝着广场中间走去,苏禹敬这一次没有回应安休甫,她真的不喜欢安休甫这么尬聊。
安休甫还是在找话题,而她也在努力不让两人之间变的尴尬。安休甫究竟做了什么?在隐藏什么?
她的视线从安休甫身上挪开,接着就看到植物园广场周围遍布的柿子树。
她瞬间就知道安休甫为何如此紧张了,这里竟然都到处是柿子树,而这个逗比,看似张扬跋扈,其实很迷信。
她笑起来,这个笑看起来不怀好意。
在两人对视刹那,安休甫又开口,
“绥原的植物园里种的都是李子树和杏树,我以为柿子树只能在南方。”
苏禹敬没有回答,只是凝视安休甫。
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因为沉音龟不在身上,很多时候,她的思绪并不条理,东一下西一下的乱琢磨。
犬夷也察觉到这气氛的诡异了,开口解围,
“漳趾虽然纬度高,但气温跟你涞北一样,涞北盛产柿子、苹果、樱桃,这里也一样,不过这里柿子最普遍。”
安休甫恶狠狠瞪一眼犬夷,但发现苏禹敬盯着他,他马上又是一个笑脸。
安休甫想掐死这条狗,这条狗竟然把苏禹敬带到这里来。这一场纷争完全不在他预期中,他就是一直在补救,但也意外状况不断,他真的害怕苏禹敬给他来送终,他不想被埋在柿子树下。
安休甫又开口讨好苏禹敬,“那个沉音龟等钱善骀用完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