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出了饭店,看到苏禹敬站在路边。
苏禹敬的腿真的很长,也很特殊,识别度相当高。
安休甫下了台阶,点了一根烟,走到苏禹敬跟前。
苏禹敬一直凝视着安休甫的表情,她想看到安休甫看到她时候的脸红拘束,因为说明她在安休甫眼里还有位置。
可是安休甫喝酒了,那个眼圈都是红的,所以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安休甫走近了,苏禹敬还是没有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跟安休甫说什么。
她想歇斯底里,她想质问,可是这些都不合适,时间真的能冲淡很多东西,而回忆也能理清楚很多迷茫。
她跟安休甫之间最缺的就是交流,她俩之间只能说有好感,而且这个好感,时而有,时而没有,时而是激情冲动,时而是压力。
安休甫开口,”现在负责分校基建还是回去上课了?“
苏禹敬把头挪开,接着呵呵笑笑,“老是说一些我不想听的。”
这一次是卯足劲见安休甫,她觉的安休甫会翻脸吧,因为骂的什么,她太清楚了,把一个人骂的吐血,她自己都觉的可怕。
安休甫顺着苏禹敬目光随意看一眼,但这一眼之后,就落在旁边公园里的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双手插兜靠着一张长椅的椅背正朝着他和苏禹敬所在的方向看。
安休甫微笑,大声喊道,
“钱善骀!”
声音并不大,但远隔三百多米外的女孩还是有了回应,
“小安哥,你好眼力啊。”
安休甫得意,“那是!是不是来谢我的?”
钱善骀,“想请你吃饭的,但你都吃上了,明天晚上吧,我在这里随便转转。”
安休甫,“好,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钱杰平是不是真的死了?”
钱善骀,”你怎么问这个?明天说行不行?“
安休甫,“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这个事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
钱善骀,“那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了?”
安休甫,“活着,我觉的他挺可怜的。”
钱善骀,“他小聪明太多,坑蒙拐骗,而且经常偷盗,你怎么觉的他可怜?”
安休甫很认真,“他挺好的,也很努力。一天睡四个小时,忙活十几年,到头来一身病不说,还欠那么多债,我觉的不公平,那不是他的错。”
钱善骀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低声说道,“小安哥,你是第一个问他情况的。”
安休甫声音也变低,“他咋样了?”
他觉的钱杰平的命运,完全跟萧进明一样,这些人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这些人身上枷锁太重,都是在努力维持着忠孝仁义,努力想活成一个人,可是越活越不像一个人。
钱善骀展颜一笑,“活着,我只是盗走了他的记忆,他现在在一个运输公司当车队队长,又结婚了,过的挺好的。”
安休甫也释然的笑,“挺好,挺好的,明天我请你和小玉吃饭。”
钱善骀笑着说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钱善骀走过去拍一下椅子上坐着的女孩,那女孩起身头也没回,拉着钱善骀就朝着公园外走去。
安休甫同样认出椅子上坐着的女孩了,但是他没有点破,那是卫玉慈。
卫玉慈假装没看到他,他当然不会让卫玉慈尴尬。卫玉慈可能跟苏道修认识,中间弯弯绕绕,他不想打听。
苏禹敬是低头浅笑,安休甫真的朋友遍地。不是成原希胆子小,而是在漳趾长平府的阴差倾巢出动了,今天晚上要是再起纷争,面对不是一个安休甫,而是面对整个长平府的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