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禹敬睡的最踏实的一天,但最近情绪波动太大,还是做了几次噩梦。
但睁眼看到搂着安休甫,她很快就继续心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跟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安休甫。
她能感觉到安休甫的心跳,也能感觉到安休甫的体温,安休甫的体温好像还是有些低。
在绥原不知道多少个晚上醒来时候,她都是这个姿势,不过抱着的,都是一床被褥。
她希望每天醒来时候,她都是这个样子,旁边睡着一个重新打开她心扉的男人。
这个姿势她一直保持着,她不敢动,担心把安休甫给惊醒了。
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安休甫即使到了自然醒的时候,能不能醒来,都由她说的算。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心慌意乱,成原希、安秀妍的面孔不断出现在她脑海。
这两个人打碎了她现在所有对安休甫的旖旎和暧昧。
她虽然依旧抱着安休甫,但却无法阻拦抱着的男人变得越来越陌生。
朱三都的话是对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正确。
她只是一个观众,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场别人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爱来的时候,没有道理,可以是瞬间的冲动。
退去的时候,也没有道理,拦都拦不住。
是成原希的出现,在驱逐眼前怀里抱着的男人吗?
肯定不是,成原希不配,只能让她觉的恶心,而且给她添堵。
是胡文贞!是的,是胡文贞让她越来越清醒。
她替胡文贞在守护安休甫,可是她却把自己当成了胡文贞。
因为知道原因了,所以更无法阻拦她与安休甫之间的距离在快速的拉远。
她与安休甫之间,如果有爱,这个爱从哪里开始的?
她俩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从冤家开始!
安休甫被一个仇人抱着,真会出现畸形的情愫吗?
不会,安休甫对她只有克制的仇恨和言不由衷的妥协。
安休甫害怕她,这是事实!自己的脸只要冷下来,以前的安休甫因为身体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很难看出情绪变化。
但最近几次,她看到了安休甫在她沉下脸来时候的慌张!
安休甫不是一个逆生长的老怪物,他只是一个跟花子同龄的男人,年龄又让她对安休甫产生了距离。
她觉的自己就是一个贼,一个监守自盗的贼。
客厅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这一声孩子的哭叫,彻底把她从别人的爱情中硬生生的拉回到现实。
安休甫捂住的是胡文贞的耳朵,不是她的。她为安休甫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
朱三都赢了!
睡衣兜里的手机飞起,悬在空中拍了一张自己与安休甫抱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不仅能留住让她痛不欲生的瞬间,也能留住她一场美梦醒来前的瞬间。
安休甫身体动了一下,她慌忙从安休甫的被窝里出来,拿着睡衣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但安休甫只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她突然希望安休甫这个时候醒来,她知道自己会很窘迫,但她也希望安休甫能一辈子记住这一个瞬间。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又想起屋子里还有一对母子。
她慌乱的穿好睡衣,悄悄的打开房门出去。
她在躲避什么?她在担心什么?
她可以挥手之间封印掉这母子两人的记忆,怕,是因为她做贼心虚。
苏禹敬来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烟盒空了。
接了一杯水,站在饮水机跟前喝完。
转身时候,看到女人拿着奶瓶,也走到饮水机跟前。
女人低声说了句,“你醒了?”
苏禹敬绷着脸’嗯‘了一声。
也是打过招呼后,她突然觉的自己是不是精神过度紧张了。
放下水杯,鬼使神差的重新回到安休甫的房间里。
看到熟睡的安休甫,心里涌起的不是甜蜜,而是浓浓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