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战场之中，郝仁等围成一圈，各忙各的，不过都在关注着中间悠悠醒转的那五个护卫。
护卫起初睁开眼看到黑色的边界，并没有什么行动，不过当他们瞥见一圈人时，立刻腾身而起，迅速戒备。
其中那位伤势严重的护卫，虽然也起身防备，但站也站不稳，腿软差点栽倒，被身边人给强撑住了。
“不用这么警惕，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战斗的必要了。”郝仁迈出一步，语气平和地说道。
护卫显然并不信任他，但也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了动摇，他们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对于郝仁等的付出也很感激，所以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静静等待下文。
“你们已经替余空空死过一次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替飞云宗死过一次，前尘往事该一笔勾销了吧？”郝仁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
护卫四下扫视，并没有发现王楚和余空空的身影，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少主……余空空他逃脱了吗？”
“主上出手，他没有逃走的机会。”这次是莫笑仙抢先回答。
护卫们闻言，不以为然，他们昏迷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余空空祭出枯血神符想要血祭他们，即使中途被打断，可血祭能量激活断阳指足够了，虽然不愿承认，但王楚恐怕凶多吉少。
“虽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了门内高层赴死，可被背叛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呢。”另一个护卫苦笑道。
郑欢此时跳出来贬低道：“那余空空算什么东西，居然对自家伙伴出手，就是个人渣……”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巍捂着嘴硬拉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们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余空空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背叛宗门，万万不可。”护卫中年纪稍大的一个躬身行礼。
“余空空此人睚眦必报，手段歹毒，此次逃得一命，之后定然会在宗内挑拨，你们背后的势力或许有难，我等回宗，或还可周旋一二。”另有一护卫沉声说道。
“没错，除了犯禁的罪人，宗主最痛恨自相残杀之人，余空空对我们用了枯血神符，这个印记是很难抹除的，只要回宗一探，我们就是他的罪证。”那位受伤护卫心怀愠怒。
双方陷入沉默，准确说，是护卫在等待郝仁一方的态度，而郝仁是在思考。
王楚不在场，那他的宗内职务就是最高，他必须撑起场面来，上官虽然贵为一宗之主，毕竟不能代表武门。
“我只问一句，希望你们认真回答。”郝仁紧紧地盯着几人，看到他们缓缓点头之后，才严肃问道：“你们是不能还是不愿离开飞云宗？”
这个问题，倒是真将他们问住了，不能还是不愿？虽只是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千差万别。
何为不能？他们受制于宗门，无法随心所欲选择自己的人生，又或者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甘愿涉险。
何为不愿？他们无法放弃飞云宗的地位和资源，甚至愿意不计较余空空的偷袭，那对郝仁等人来说，此便为仇。
两种选择，代表了两条路，他们也非常纠结，为了报恩他们甘愿回宗周旋，那为了离开这里他们最好是说不能，可万一恩人不愿放手，以余空空逃离、他们已经算得上死人为由强留，也不是他们希望的结果。
为了杜绝希望，他们只能回答不愿，那样很可能又得跟恩人开战，虽然他们并非不愿意将这条被救回的命送还回去，可到时候余空空从中使坏，真正了解情况的他们无一人在，恩人就危险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