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和滕陌的交流,声音并不大,但在各自释放神念感应的其他人那里,也不是什么隐秘。
一些人也曾亲眼目睹昨晚一战,知道王楚的实力很是强悍,只是因为他入场后的行为,让他们实在无法将他跟逼格满满的歼漠联系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如此强大的助力,不拉拢一下实在可惜,于是他们摒弃轻视,纷纷聚了过来,但也只有那么七八个人,都是同队推出的代表。
“原来当真是歼漠兄,这气质的反差,真是让我不敢相认,也难以置信。”
“这位兄弟刚才说的恰当,昨夜你当真是大显神威。”
“兄弟果然是豁达之人,行事洒脱,不拘一格。”
“是啊,矫揉造作着实心累,能如兄台一般随性也是一大乐事。”
“众位朋友太客气了,我也就是普通人而已。”王楚故作谦虚道。
他也不清楚滕陌是打的什么算盘,突然之间把他推到前边来到底有何用意,但现在他有些进退两难,总不能一直捂着左眼跟人交流吧。
有些人没有去观看昨晚试炼场的战斗,有些人也是今天才到,但昨晚拓跋漠生死擂十五连胜渝川强者后被人五招击杀魂飞魄散的事情,还是有所听闻的。
虽然不确定拓跋漠的真实实力如何,但在场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既然拓跋漠的战绩能被这么多人认可,那歼漠的实力即使有所夸大,也定然不俗,值得一交。
何况刚刚王楚报出的武门,他们闻所未闻,但能培育出这等强者,也应该底蕴不弱,最关键的是他跟在场所有宗门势力都没有瓜葛,值得拉拢。
于是他们也纷纷靠了过来,暂时无法跟王楚插上话的,便转而去与郝仁、龙祭几人奉承去了。
而这些人,倒是给了王楚一个好机会,趁着人多嘴杂,他解散了虚空之眼,精神力回归左眼,有些酸涩疼痛,流出了一行热泪,倒也符合被酒水刺激到的反应。
滕陌被挤出人群,并不介意,他为了隐藏,特意坐在最后几排,别人肯定不会当他是个人物,正好抽身脱离。
可就在这时,那种窥视感突然消失了,毫无征兆,正如出现时那样,厅内也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能量波动。
他在选择主动攀谈王楚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其炙手可热的结果,所以特别叮嘱探头背后的所有工作人员盯紧每一个客人的反应,他也会全力感应,以此优先排查出一批值得关注和怀疑的对象。
如今窥探消失,他立刻暗中询问结果,但却毫无所获,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行为都具有前后连续性,没有值得关注的异常。
窥探消失这本应该是好事,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此人的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高明许多,是他不能理解的,未知即代表危险。
若是以前,他在渝川发家阶段,自然不会顾忌,大不了叫手下来拱卫他,但现在不同,有玄武宗这头猛虎在侧,行事须得小心谨慎,还得不留破绽。
“难道那人并不在宾客之中,而是在外界?我的黄金领域可是能够禁锢隔绝精神力的,想要穿透难上加难,能做到这一点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滕陌心思急转。
王楚不知道,他的一次自保抽离,竟然给滕陌带来了更大的误会,让其越发不敢轻举妄动,致使之后的许多布置都没能按计划进行,一场鸿门宴居然真的变成了一场交流大会。
对于越来越多的亲近者,不光是王楚,就连郝仁几个都有些不厌其烦,但又不好发作,只能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