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有什么用?生死虫发作,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死。”刁彩凤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颓然和不甘。
“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蛊!”
蛊虫虽然分为三六九等,但不管多厉害的蛊虫,那都是虫,和人不是一个层次。
这世上最难炼最厉害的蛊,便是人蛊。
以人为蛊,以人的极端情感为养料。
可以是恨,可以是爱,可以是终生放不下的执念。
将人与百蛊共同放入蛊池。
能够忍受百蛊噬身的极致痛苦,坚持到最后,成为活下来的唯一。
那是多么恐怖的意志力才能做到的事。
苗婆婆和丁山爷活了几十年,半个身体埋进黄土了,也只听祖辈讲过关于人蛊的传说,从没见过。
“巧儿,快跑!”
苗婆婆用力推着孙女。
“婆婆,你呢?”
“别管我,我老婆子一把年纪,已经够了......”
“不!婆婆,我不走!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
巧儿很固执,说什么都不肯自己逃跑。
苗婆婆老泪纵横。
“麻兰兰,就打算看热闹吗?”刁彩凤恨恨的瞪着一直没有动手的麻兰兰,“我们死了对你有啥好处?如果对方是人骨,你也不得好死!”
丁山爷脸色发白的看着她:“兰兰,你既然能看出来,你是不是有办法对付他?”
“人蛊以下我有十足的把握,但人蛊我从没对战过。”麻兰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加入我们吧,我不信,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他。”丁山爷用力的道。
“蛊师的命运,不是因蛊而生,就是因蛊而死。”
麻兰兰还是摇头,起身走向大坑,目视着对面的人蛊,双眸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决绝。
“在我和它斗蛊的时候,你们可以走。”
那四人相互对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迈步。
“面对人蛊,所有蛊虫都失去了意义。”麻兰兰一步步走近大坑,咬破自己的食指,将鲜血涂抹在额头,与眼尾眉梢。
“以命为蛊!”
苗婆婆声音发颤。
“傻丫头,无论你赢还是输,最后你都会死的。”
麻兰兰并不回答。
那决绝又平静的背影似乎表明了她的态度。
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蛊,也动了,双腿僵硬走向大坑。
缠绕身体的黑布掉落,半张腐烂的脸露了出来。
“不一样!”
陈默眯起眼睛。
“人蛊的皮肤是腐烂的,和蛊童不一样!”
“只怕蛊童是更加高级的存在!”秦剑眉头紧皱。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眼看着他们被杀死吗,秦队?”陈默虽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苗婆婆对他们不错。
“一物降一物,如同蛊童比人蛊更厉害,那么蛊童就能压制人蛊。可这样一来,蛊童吞噬人蛊后,恐怕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现在,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希望麻兰兰能打败它!”
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炼蛊天才的身上。
“麻兰兰!”
石头突然跑了过去,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用力捏爆了生死虫,跳进了大坑。
“我和你一起面对!”
生死虫泛着红光,鲜血从手掌滑落。
麻兰兰的眼神里有一丝错愕。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