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陈默摆手，又看了看遗体，“其实这样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应该感谢你才对。”
接着，他拿出一道浑身血迹斑斑的纸人。
纸人不停的对着钟楠鞠躬。
钟楠不害怕，但很震惊。
“他？”
“他就是他，他很感激你。”陈默笑起来。
“感谢我？”钟楠愣了愣，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从小到大，他很少听到别人对他说这个词。
“不，不用谢。”
他有些窘迫的对纸人点点头，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工具。
清洗完毕并消完毒的针被一一别到皮包上。
“这个，还给你......”
钟楠看了一会后，还是将针线包递给陈默。
陈默没有接，而是望着门外。
“有人来了。”
“什么！？”钟楠立刻慌张起来，抓住推车的把手，要把尸体运回冰柜。
嘎吱——
停尸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半颗脑袋探进来，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瞧。
钟楠低下头，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
“钟楠？是你吗？”
是个女孩的声音。
钟楠一愣，微微抬起头，看清那张清秀的脸，十分惊讶：“小宁？”
“是你就好！哎哟，吓死我了！”叫小宁的女孩重重拍了下胸脯，长出一口气，“我看到停尸房的灯亮着，还以为闹鬼了呢。”
“哦，我，我今天值班。”钟楠紧张的回答，“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说起来真倒霉！我昨天晚上被房东赶出来了，没地方去。在外面忙了大半宿也没找到地方住，看着天快亮了，干脆来殡仪馆休息会。”
尽管在描述遭遇，小宁的脸上仍然带着乐观的笑容，她很热情的走进来。
“钟楠，你在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钟楠更加慌乱了，赶忙推着遗体往冰柜走。
“哎？钟楠，这个遗体不是......”但小宁还是看出了异样，“天哪！老周的手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是，是吗。”钟楠低着头，使劲的推车推车。
“那是你朋友吗？”小宁看到了陈默，眼中闪烁着好奇，“还是第一次见你有朋友来哎......”
“不是。”钟楠摇头。
陈默看着女孩，眼睛突然一亮：“钟楠，等等，先别把遗体放回去！有办法了。”
“什么？”钟楠不明所以。
小宁也一头雾水。
“小宁女士，你应该有化妆品吧？”
“有啊，不过不是什么好的品牌......”
“品牌不重要，请马上卖给我，谢谢了！”
“哈？”
小宁满脸懵。
十分钟后。
“哇！钟楠，原来是你！”
明白前因后果的女孩，发出阵阵惊呼。
“我就说嘛，老周什么时候那么好的手艺了。钟楠，你真牛！你怎么不跟馆长说，让你来做仪容整理师啊。”
“这个忙我必须得帮！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拿化妆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