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在哪儿啊?”
她心里更慌了,顾不得被别人看到,打开电筒冲进屋里。
老旧的村屋到处都布满蛛网和灰尘。
卧房一片狼藉,旧家具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仿佛发生过一场大战。
门口的地面,有一个破麻袋和一条断裂的绳索。
麻袋上有许多类似利爪抓出来的口子,绳索断口也不整齐,仿佛是被尖牙咬断的。
“老赵!”
翠婶颤颤的捡起麻袋,看到一滩血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他断了一条腿,身体早就不像以前那么硬朗。化生子一到了晚上就凶的很,他哪里是那小畜生的对手?
“畜生!”
“该死的小畜生!”
她咬牙切齿,又急又恨,屋里屋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老伴的身影。
慌张了一阵子才想起来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完了完了!”
老太太一阵心慌气短,枯瘦的身体摇摇欲坠,用手撑着墙才没倒下。
“不行!我们家不能输!”
她恶狠狠的咬牙强打精神,准备出去找人。
刚迈过门槛,就撞上个人影。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腿断了一只,咯吱窝夹了个拐杖。
另一只手握着把明晃晃的砍柴刀。
“老赵!”
翠婶又惊又喜,连忙检查老伴的身体。
“你上哪去了?化生子呢?”
“那小畜生恶的很,咬破袋子跑了,我没逮住,让它跑到山上躲起来。”
“我找了一圈没找着!山里晚上不干净,我不敢多追,就回来了,天亮了再上山去!”
老赵看起来很疲惫,歪着身子坐在门槛上,点了支旱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你没事就好!我等不到你,老屋了也找不见你,吓死我了。”翠婶紧挨着老伴坐下,后怕的喘着大气。
“放心,没弄死那个小崽子,我是不会去见儿子的!”
烟雾缭绕间,老赵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戾。
“没死?”
听到这话,一路跟到围墙外的陈默吃了一惊。
“纸人唤灵不会出错,蜡烛变绿,说明毛毛已经死了。”
“难道真像镇上那些人说的那样,这孩子是个鬼胎,本身就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杨美婷肯定知道这些。”
“不然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天天把孩子关在不见光的屋子里!不让孩子出门,也不让他和其他人接触!”
“就连孩子失踪了,也没想过报警。”
陈默越思索,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化生子到底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十分危险,以至于周围的邻居都对他们家避之不及。
“还说用那化生子来祭奠儿子......它比以前更凶了,我们真能......”
“三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两天?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那小畜生!”
“我反正是没几天活头的人了,我是担心你......”
“不用怕,老婆子!化生子一死,你的病就能好了。我们不是有将军庙求来的......”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走进了破旧的老屋。
陈默悄悄离开,借着月光找到老赵一瘸一拐的脚印,朝村子后面的大山走去。
他要赶在赵家之前,先找到那个诡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