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地下室。
罗盘上,那金色的指针突然回归原点。
压在罗盘下面的小小纸人,同时化为灰烬。
“气息断了!”
裘老道的老脸瞬时阴沉下去。
“出来!”
“给老子出来!”
“缩头乌龟,废物......”
张鹏宇在水里疯狂的咆哮咒骂,以一己之力为这个偏僻的河流带来了喧嚣。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无能狂怒的回音。
良久。
河边终于安静了。
浑身湿漉漉的张鹏宇,艰难的爬上岸,躺在荒草之中,呆滞的望着黑暗的天空。
那三罐黑气带来的力量已经过了时效。
肌肉消退,他又变回那副苍白无力的弱鸡模样。
河水很冷。
但他的心更冷。
他忽然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复仇时刻,自己这一晚完完全全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不是猎人。
他才是那个猎物!
人家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玩弄一番后,就潇洒离开了。
想起那张没有五官的模糊面具,张鹏宇打了个寒颤。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太可怕了!
悲哀的是,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他。
任务又一次失败,该怎么向老怪物和罗振刚交代?
“反正我现在又不会死,我为什么还要回去?”
浑身发颤,张鹏宇惶恐许久,突然心一横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远处。
望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陈默终于松了口气。
既然杀不死,那就不用杀。
只要能让那一伙人以为陈默已经跑了,把注意力从文庙街转移开就行。
灯下黑。
至少短时间内,陈默不会再有麻烦了。
别墅里。
“干爹,他还是不接电话。”
罗媚儿打了许多次电话,听到的都是忙音,柳眉微皱,转身向罗振刚汇报这个坏消息。
罗振刚脸色阴沉,沉默的抽着雪茄。
“干爹,不值得为这种垃圾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罗媚儿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的放到罗振刚面前,美眸中满是关切。
罗振刚没有动,目光隔着烟雾瞟向一身黑袍的裘老道。
“罗总,面具人深不可测,拿不回无字书也是意料中事。”裘老道很平静。
“裘老,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现在你还信他那些鬼话,以为他真有什么线索?那根本就是他为了逃跑,编造的借口吧!”
罗振刚冷笑。
“现在他人跑了,音讯全无,我们竟然被一条狗耍的团团转,你不觉得好笑吗?”
张鹏宇和本命精血的气息一同消失,很难不让他怀疑。
“罗总过虑了,虽然老朽不才,但还不至于蠢到完全相信一条狗的话。没了狗食,他自然会回来的,罗总完全不需要为这种小事挂心。”
“好,我等着他回来喂狗!”罗振刚吸了口气,仍然忧心忡忡,“陈家那边怎么样了?”
“不出三日,就有结果。”
“他们最好没有背地里耍花招!”罗振刚捏了捏眉心,“最近事事不顺,裘老,重新借运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裘老道似乎早有准备:“罗总以为范家如何?”
“范家?”罗振刚眼睛一亮,“这两年靠开酒楼新起来的范家?媚儿,马上搜集他们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