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照做了,从爷爷去世后就一直把剪刀随身携带。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碰上了阴物。
现在,聚阴线已经显现出来,躲到天上去都没用。
他这种人,一旦被阴物缠上就是不死不休。
那阴物已经杀了一个人,煞气会变得越来越重。
如果只是一味的躲避,任由其发展下去,总有剪刀挡不住的那天。
陈默不喜欢被动等死。
丧葬市场。
陈默边走边逛。
纸扎用品五花八门,除了最基本的花圈纸马,还有别墅名车冰箱洗衣机,甚至首饰名表,以及纸扎机麻都有。
但这些东西都是机器模具做出来的流水线产品,根本没有半点灵性。
古时候讲究人死为大,对丧葬一事特别看重。置办葬礼用品时都特别大方,因此纸扎这行过的还算滋润。
但捞阴门的这种行业都不能久做,到了一定时候就要懂得收手,否则寿命不长。
像陈默爷爷这样能活到七十的,实属罕见。
不过,如今动动机器就能赚钱,谁还冒着夭寿的风险去做纸扎匠?
真正懂得纸扎这门手艺的师傅恐怕就要绝迹了。
陈默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卖传统丧葬用品的铺子,在这里买了几刀黄纸和几炷香蜡。
然后又去杂货市场买了朱砂毛笔,和糯米粉等物品。
提着满满当当两个袋子,回到那间小旅馆。
打开灯,拉上窗帘。
昏黄的光芒下,所有物品一一摆放在白色的床铺上。
这些和丧葬有关的东西,即使在白天也透出几分阴森。
陈默拿出爷爷留下的剪刀,擦了擦上面的锈迹。
两片刀刃上各刻着一个字。
但被锈迹埋的太深,看不出来是什么。
陈默吸了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拿起一张黄纸认真剪裁。
他要扎一个纸人。
小时候,每次看爷爷扎纸,爷爷都会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扎纸的方法和禁忌。
久而久之,对于扎纸的工序他知道的滚瓜烂熟。
但爷爷却表现的很矛盾,只告诉他扎纸的方法,又不让他真正的触碰纸扎。
有一回小陈默因为好奇,偷偷扎纸玩,被爷爷发现后,将他痛打一顿。
那是爷爷唯一一次打他。
“一旦入了行,有些争斗就避免不了了。”
爷爷不想后代走上这条古老而危险的道路,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他聚阴命格的问题。
但命运天定,一个人的命又岂是轻易能改的?
“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若不把这身本事留给你,我这一走,你拿什么去应付那些东西?”
临终前,枯瘦的爷爷躺在床榻上,紧紧抓着陈默的手。
浑浊的老眼里,满是不舍与担忧。
“这三件事你牢牢记住!”
“第一,剪刀不离身,遇事扎纸人!”
“剪刀助你逢凶化吉,纸人替你消灾避难……”
那一声声关切的叮嘱仿佛就在耳边。
陈默低头剪纸。
说来也怪,这剪刀明明生锈了,剪起纸来却毫不含糊。
纸屑满地飞舞。
不多时,一个纸人的雏形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