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望着离去的君炎,犹豫一瞬后还是按照惯例拿出一块令牌,知道沈景闻不会接,便直接放在了桌上,又十分谦逊的开口:
“殿下只是一时气话。”
“沈先生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以先生的才华,事成之后,殿下定不会亏待于你,权力地位也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再者,就算沈先生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的老母以及帮你的宁家考虑吧?”
“不瞒先生,下个月皇上便会颁下立太子的旨意,届时以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愿意拥护殿下的人自然也数不胜数,若是先生错过了眼下的机会,怕是今后仕途要多些曲折了。”
墨竹的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哪怕三皇子现在还未真正继承大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书生,想要给对方下绊子,也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待日后坐上了那把椅子,今日之事终究让沈景闻自食恶果。
墨竹言毕之后,又瞧了眼沈景闻的面色,见对方面色如常后不得不感慨殿下慧眼识珠,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淡定,若是寻常人怕早就追上殿下认错投诚了。
墨竹又行了一礼,“还请先生三思。”,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沈景闻手微微攥紧,眸光在那块令牌之上几番流转,又瞥了院门的位置,最后归于沉寂。
门外,见墨竹出来之后,“都说了吗?”君炎立在门侧,眸光微沉。
墨竹低下头,态度恭谨:“回殿下,该说的话属下都已经说了。”
君炎微微颔首,目光瞥了眼面前略显破旧的宅院,说:“回客栈,明日想个办法,将周文淮单独约出来。”
墨竹微微一顿,咽下了问君炎为何不直接上门的话,转而又开始为如何将人请出来头疼。
若是直接用殿下三皇子的身份,必然瞒不住周文淮的父母,也极有可能坏了殿下的事;若是不用这个理由,那又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万无一失呢?
君炎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回头便瞧见墨竹愣在了原地,眉头微蹙,开口道:“还不走?”
回过神来的墨竹被拉回了思绪,也顾不得想办法,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