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回到房中已经洗完澡躺床上的宁琬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头,正要感慨的时候,下一秒,便看见一碗递到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抬眸一望,便瞧见了绿竹那无奈的眼神,仿佛再说:看吧看吧,早就说你着凉了,还非不听……
春琴再替宁琬收拾衣物,听见声响后也连忙走了出来,望向了宁琬,颇有几分无奈的开口:
“小姐,这是姜汤,不苦的。”
宁琬哪里还能有拒绝的理由,只得端起姜汤将其咽下。
姜汤确实不苦,可对于宁琬而言,那也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味道,甚至还有点辣嗓子。
喝完姜汤后,宁琬便往被子里缩了缩,用同样的理由将春琴与绿竹支开。
“走吧,我们出去,让小姐能安心歇着。”
绿竹拉着春琴便走了出去,却不知本该是熟睡的宁琬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最新得到的剧情碎片。
*
【周文淮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三个月后。
昏迷的日子里,他也曾清醒过片刻,只是一直睁不开眼。
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隐约感觉到房中时常有人前来,盯着他瞧着,又抚摸着他的手,他的脸,一滴滴的泪砸在他的肌肤上。
可过不了多久便又离去,徒留他一人躺着。
宁琬可曾来看望过他?
周文淮想着想着又想到幼年七岁的时候。
他夜间着凉,一直高烧不退,便失了她的约,甚至连半句交代让她别等了的话都来不及说。
没成想再次醒来便看见了趴在床头的宁琬,她枕在手臂上,微蹙着眉,像是陷入了什么噩梦般。
周文淮的记忆一直浑浑噩噩的,他时常想起从前与宁琬共处的日子,想起那跟在自己身后喊着淮哥哥的宁琬,想到他们之间那些无关紧要的打闹。
也想起两家互开玩笑的要替两人定下婚约,想起他们那句异口同声的“好”。
可宁琬的身影逐渐被拉长,也逐渐的淡去,只能看得清她的背影,仿佛要至此从他的生命之中消失一般。
周文淮的耳旁再次想起那句“我已经定下婚约,你我之间便避避嫌吧”,刹那间觉得耳旁有惊雷乍响。
这一次她会来吗?
他怎么就会如同被猪油蒙了心般,做出那等错事?怎么就让一个穷书生钻了空子?
宁琬分明该是他的,与她定下婚约的也应当是他才对,怎么就会生出一个不该出现的变故来?
周文淮迫切的想要答案,可房中太空了,也太安静了,身边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守着。
许久未曾动弹,周文淮浑身僵硬的从床上移着坐起身。
仅仅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让周文淮额头直冒冷汗,唇边也开始打起哆嗦。
他想要喊人进来,张了张嘴,好一会儿过去了,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忘记了要如何才能开口说话。
“你说少爷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新来的小厮跟着另外一个小厮绕进了后厅,一把拿起扫帚扫着,一边不经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