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琬微微颔首,却没有多说,只是心中默默想着:瞧瞧,这才应该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嘛,明明只是给一笔钱的事情,哪有那么复杂。
“要不等会儿老爷来了之后,小姐撒撒娇,让老爷将那婚书给退了?”,见小姐陷入沉思,春琴叹了口气,又极其小声的提议。
她只是一介丫鬟,自然是没有什么插手的资格的,虽说宁府对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一向宽容,但她们也分得清尊卑。
“不必,父亲自然有他的道理,且那书生瞧着也绝非池中之物,未必不是良缘。”
见小姐妥协,春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宁琬的身上,瞧着那瘀伤,从枕旁拿出一盒药,便开始细细替宁琬涂抹,“那周家公子岂不是……”
春琴并不是有意那提那位,只是这些年日以来,小姐与周家公子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如今发生这种事,小姐心中想必也是难过的。
“慎言。”
“春琴,父亲与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婚约之事,少不了要为家族产业着想的。”
宁琬好不容易才将剧情拉入正轨,对于春琴的建议自然只是听听,并没有要采纳的想法。
再者,她的爹爹确实没有将自己的生意拱手让给周家的打算,好不容易她与周文淮之间出了一点岔子,又刚好冒出了一个书生,自然是抓住时机,以此来断了双方的念想。
只是听闻这话的春琴并没有想这么深,手微微一颤,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心知哪怕小姐受宠,却也无法事事如意。
见春琴那略显糟糕的神色,宁琬自知她定然是误会什么,解释道:“你别多想,周文淮与我而言只能说得上是一位玩伴,就算是没有那书生,与我定下婚约的也绝不是他。”
春琴的头僵硬的点了点头,又极其认真的开口道:“小姐放心,春琴知道了。”
认真解释得到认真回复的宁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当春琴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的时候。
她想再多解释两句,又怕越解释便越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错觉,索性便不再吭声了,任由着春琴给自己上药。
由于是直接从山间滚落,宁琬近乎身上各处都有大小不一的淤青。
虽然宁琬感觉不到痛,但架不住春琴看着都觉得疼,越涂她的情绪便越发的不对:“都怪春琴,若不是信了那周家小厮的话,小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错不在你,是我不小心踩空了才滚下来的。”,宁琬极其无奈,安抚的同时,也抹了点药,在胸口处的淤青上涂抹着。
一边涂着,一边在心中默默吐槽:得亏她现在还没有发育,不然多受罪啊。
*
“夫人,您慢点,府医已经交代过了,若是小姐能醒来,便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就行了。”,跟着宁母的丫鬟芷兰搀扶着夫人,小声的提醒着。
可宁母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脚下的步子越迈越急,“囡囡此次可谓是九死一生,我怎么可能不急。”
“对了,老爷那边可有派人去通知?”
芷兰面色不改:“已经派人去了,等老爷收到消息自然会回来看望小姐的,夫人就放宽心吧。”
宁母自然是不可能放心的,想到今日老爷外出的目的,心知此事定然不可能善了。只是不知囡囡醒来之后,知道了他们做的事,会不会和他们生气。
没过多久,在前方引路的绿竹总算是停了下来。
而屋内,春琴早已给宁琬上完了药,听见屋外的动静后连忙就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