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容平县,官府。
周父一脸无奈的站在公堂一旁,拉了拉身旁的周母,低声提醒道:“别闹了,此事本就是淮儿有错在先,我们怎么也不占理的。”
“不如听大人一句劝,与宁承安私了吧。”
“不然事情闹大了,对淮儿的名声可不好。”
虽然淮儿本就没有什么名声,但纨绔子弟与杀人犯相比,自然是前者更能让人接受一点。
可本就因为那三十大板而生气不已的周母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话,没好气的瞪了这没出息的周父一眼,转而便跪在公堂之下,厉声道:
“大人,宁承安所说之事简直是无稽之谈,那日分明是他家小女与犬子同去山上祈福。他家小女自己没有本事迷了路,跌至山间,与犬子有何关系?”
“难道就因为犬子与人同行,便要因此蒙受这不白之冤吗?”
坐在上方的大人比周父更家的头疼。
现在种种的证据都指明是周文淮将宁家的独女带了出去,甚至还诓骗了对方的丫鬟,使其不去山上寻人。
可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害怕有人上山?
若不是心中有鬼,上山祈福而已,何必寻常人都不会踏足的小路?
若不是宁家独女的运气好,荣平三十余年未曾发生命案的好招牌就要砸这里,他以后哪里还有什么脸面上奏皇上说荣平治安极好?
仅是想想,他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三十大板打了便打了,非得要他做主,他总不能眼瞎到将受害主给捉过来关牢里吧?
“既是祈福,为何要走小路?”
周母微微稳住思绪,还以为事情没有反转的机会,有些激动的开口道:“自然是图近,想早点上山。”
“那为何犬子要带上宁家小姐一起?”
周母:“宁家小女本就对犬子有……”情,跟在犬子后面也不足为奇。
“闭嘴!”
还不等周母开口,周父便厉声制住,跪在地上,语气算得上诚恳:“一切都是犬子的错,宁家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依便是。”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周父哪能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只是听闻宁家已经为宁琬说了一门亲事,若是她今日诋毁了宁琬的清白,宁承安怕是不会愿意善了。
再者,淮儿那日被打了板子后还未上药,牢狱之中自是不会配备大夫给他,若是继续耽误下去,他怕淮儿会撑不住。
周母没想到周父会突然出声吼自己,瞳孔不禁放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周父狠狠一瞪:“你闹些什么,若不是你溺爱淮儿,他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