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太过于紧张,拿着刀的手更加的颤了起来,没过一会儿,那刀竟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许善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极其夸张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里屋的“青娘”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是勾起一抹极恶的笑意来。
她看着那床上许善特意给她的符箓,又毫无顾忌的轻手将其拿了起来,手指缓缓的将其收紧,将一张完好的符箓握于手心之中。
看似无力的手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让有些褶皱的符箓也彻底的没了踪影。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许善却是对此一无所知,他望着站在不远处仙袍加身的沈景顾,又往里屋瞥了一眼,心想着:
虽然是害人的东西,若是真的让沈景顾被除了,还不如在死前 ,让它发挥它仅剩的价值,让他将它那身皮毛给留下来,换他与青娘数日的安生日子。
许善想要与沈景顾再谈一番,可刚要张嘴,与沈景顾对视的那一刻又瞬间没有了胆量。
沈景顾并没有错过许善那算计的眼色,眸色一黯,冷声道:“带路。”
*
另外一边,客栈里。
清醒过来的宁琬,属实没有想到沈景顾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靠着床头,看着手腕处多出的那不该有的物件,只觉得有点熟悉。
记忆回到了昨夜回房的时候,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那微凉的指腹划过自己的手腕的触感,以及那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鼻头萦绕着来自他衣物上的熏香味,说不出是哪一种花花草草,总之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至少是有十二种打底的。
只是很快,宁琬便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碗上,手指微微缩紧,将手下的那块床单给拽在了手心之中,头一次恨自己心眼子少。
啊呸,不,是头一次如此讨厌心眼子比自己多的人。
她说沈景顾怎么突然就良心发现了,大半夜的不给她喂辟谷丹就算了,还特意亲手给她准备宵夜。
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素材啊。
就算她占了对方未婚妻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这个胆子去吩咐他做这种事情,如今他却主动做了,她心中是有惊又喜。
嗯,当然了,她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沈景顾是谁啊,二十不到就已经是要结丹的人,天衍宗的首席弟子,她那掌门爹爹的关门徒弟,众多弟子的师兄。
修的又是有情道,外人眼中,他就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是正道人士的典型代表,是那除恶扬善的砖,哪里需要便哪里搬。
而且他可是她的师兄,又是她的未婚夫,以现在的剧情,她也没有做出让他特别失望的事情,加上回来前的那次亲昵,宁琬理所当然的将沈景顾此举当作了示好。
心想,以沈景顾的个性,断不会加害于她的。
说的更加直白点,她私以为以沈景顾的实力不会在膳食上面做文章。
然而,就是这种颇有美名在外的人真的做出了下三滥的事情。
她是真的半点防备都没有,甚至连半口汤汁都没剩下,结果没成想他真的在那碗汤面里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