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宁琬后,沈景泽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着,她口中的那句好人的标准。
是如同褚肆一般,救死扶伤,还是如同黎晏清一样,舍生忘死,保家护国?
他想着,自己究竟要怎么改,才能让宁琬觉得他也是一个好人,一个对她极好的人。
……
天蒙蒙亮的时候,褚肆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医书,叹了口气,拎起一个药包,便又去了厨房,开始煎药。
没过多久,黎晏清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厨房,看着那文火煎熬的汤药,未发一言。
褚肆看着搬了把小凳坐了下来的黎晏清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大师兄怎么来这了?”
“想来看看。”,黎晏清的语气极其的平静,一脸认真的表情,让褚肆硬是挑不出半分毛病。
褚肆手中的蒲扇极其有节奏的扇着,打趣道:“熬药有什么好看的,枯燥又无聊的,还不如看你练剑来得有趣。”
褚肆说的话半真半假,他倒是真心觉得黎晏清舞起剑的时候挺好的,自信张扬,意气风发。
不过这熬药的活,与药草常年打交道的他,倒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只是旁人怕是就不会这般觉得了。
“你要看吗?”
黎晏清腰间佩剑,听到褚肆这话后,手握住了剑柄,极其认真的询问着褚肆的意见。
褚肆先是看了一眼炉灶上的药罐子,又望了黎晏清一眼,显然是还在犹豫。
可黎晏清却是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身后的那处空地上。
拔出腰间的利剑,一招一式,锋不可挡。
褚肆分了些许心神,余光之间却又不忘盯着那火上的药,可谓是将一心二用发挥到了极致。
黎晏清并没有舞弄多久,十招之后,便收了剑,又坐回了凳子上。
褚肆递上一方帕子,黎晏清顺手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褚肆没有多说,只是笑嘻嘻的应了一句:“师兄的剑术又长进了不少啊。”
黎晏清一愣,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轻声应了一句。
他有太多想要保护的人,自然是不敢懈怠半分的。
褚肆的目光又落回了那药罐,直到那药快好之际,黎晏清却忽然突兀的开了口: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救不了那位公子,小师妹她会如何?”
黎晏清本是不想干预这件事的,可昨日看着褚肆为其治疗的时候,心中突然便想到了一个极端的情况。
褚肆太自信了。
哪怕还没有取到药,却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一般,让黎晏清都忘记了多问上两句。
褚肆的手一僵,却又极快的将熬好的药罐子取下,倒在一旁的碗里。
“不会的。”
褚肆的语气极其的平静,黎晏清却没有错过那微微颤了一下的手,已经那落在碗外的两三滴药汁。
看着褚肆那强装镇定的模样,黎晏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提议道:
“用完膳后,我们便出发吧。”
“这一路赶往洛平并不是荒无人烟,早点回去,对那位公子的病情而言,总归是好的。”
褚肆心绪乱了几分,几番思索却不得其法,声音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