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精气神都没有的模样让沈景渊心头一颤,想到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对方陪着他演的场景:
“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沈景渊站在里沈启文一米之外的地方,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启文,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缩于袖袍之中的手,却已经握成了拳。
沈启文微微抬额,望着眼前的沈景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没有。”
“你来找我,是……”
沈启文的语气也极其的平缓,仿佛并没有因为沈景渊突然出现而惊慌一般,只是简单的询问着。
“你真的将娘亲交出去了?”
沈景渊不愿在继续沉默,也不愿在憋在心里。
直接的、切中要害一针见血的质问道。
沈启文愣住了神,望着面前情绪有些许失控的沈景渊,眼眸垂下。
他心知自己是没有的,只是看着面前的沈景渊,“阿渊,这很重要吗?”
“你已经救回了她,这就足够了。”
沈启文不确定希颜又落入了谁的手中,也不确定沈景渊会不会再信他。
“你该有你的新生活了,阿渊。”
沈启文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十八年,还能有几个十八年呢?
沈启文心中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微弯的脊背,若隐若现的白发,让沈启文不再年轻。
沈启文从容不迫的整理了衣摆,打算回,木屋中去,步子有些许踉跄,但又无伤大雅。
沈景渊的手不受控制的一动,再然后,便拉住了即将要擦肩而过的沈启文。
经过岁月洗涤的布料自然是经不起沈景渊的这番力气。
“嘶——”
布匹的撕裂声,让两人一时都僵了一瞬。
断袖之上,线头开裂,没了开始的工整。
点点棉絮在空中飞舞。
沈景渊望着手上扯下来的一块布料,不知该如何开口,又看向沈启文暴露在外的手臂,小拇指微微一颤。
“木屋里备了新衣,怎么没有换?”
沈景渊不自在的说着,手上的布料也被他攥进了手心之中。
他失责了。
因为娘亲?
他不知道是怪眼前这个与他血浓于水的人不将实情告诉自己,还是怪自己不够信任他。
沈景渊的手开始收紧。
沈启文也没想到阿渊会突然拉住他。
望着已经断了一截的衣袍,又看了眼面前明显不自在的沈景渊:“这不才坏嘛。”
巧妙的话,却还是没能让沈景渊接上。
沈景渊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将手放了下来。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
都极有默契没有先迈出那一步。
沈启文将断了袖的手收在了身后,而沈景渊则是紧紧的捏着那块“破布”。
又不知是过了多久,沈景渊终究是拿出了宁琬还给他的画。
阳光下,沈启文的眼里似乎含着微光,隐隐约约,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