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义顺着沈景渊的视线看了过去,望着还在挣扎的兔妖,拍了拍手,嘲弄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要你捉妖,你还把自己当兔子了,山脚下的妖都不抓?”
“还是你觉得我不会下山,才会任由这些妖物住在山脚下?”
袁守义望着犯蠢的沈景渊,再一次的开了口,刻意的避开了之前的话题。
沈景渊嘴唇紧闭,牙关紧咬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它救过……”
“它救过你?”,袁守义直接打断沈景渊的话,又冷呵一声:“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借口。”
袁守义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沈景渊。
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以为这样的借口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妖物就是妖物,哪怕伪装的再好,也会有露馅的那天。
他不过是把危险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妖就是妖,救你也只是为了迷惑你而已,你修炼也有些年头,竟还是同当年的孩童一样,始终看不清。”
袁守义总是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景渊恶心不已。
只是想到那令牌,沈景渊忍了一次又一次。
笼子中听到这话的兔妖也不再淡定:胡说!
它只不过一个吃草的兔子,迷惑?
兔妖想不明白,眼前的袁守义为何一定要给它冠上这样的名号。
它哪里会有面前要夺它妖丹的捉妖师会迷惑人。
抬起兔头,看着面前道貌岸然的袁守义,兔嘴张了又张。
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激怒了袁守义会直接没命,终究是将兔牙又一次的磕在了笼子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得其法。
而兔眼的余光却落在了沈景渊的身上。
它以为所有的捉妖师都和他一样,可它以为的只是它以为的。
兔妖确实救过沈景渊。
在沈景渊被带回重明山的第三年。
那年是沈景渊最不理智的一年。
得了令牌的他试图强行冲破灵力罩救出娘亲,却不想,再灵力罩的反噬之下差点就没了命。
是兔妖叼来了一些治伤用的草药给了他。
当时兔妖隐约之间也猜到了沈景渊的身份,只是看着那被沈景渊鲜血染红的草,兔妖动了恻隐之心。
沈景渊获救之后,便看到了眼前的兔妖。
他没有恩将仇报的打算,只是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妖也分善恶,并非那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天理不容。
大抵是察觉出了沈景渊对它并没有恶意,兔妖放下心来。
这山脚虽然没法和山上比,但也绝对是修炼的好地方。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彻底的放飞自我。
兔妖也并不是一两天打消的警惕心。
只是它从来都不知道,山上还有一个袁守义的存在。
刺耳声还在继续。
“它救我是事实,我欠它一命也是事实。”
沈景渊冷静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