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秉想把严鸣叫过来,这半个月里,他倒是每次请严鸣都能把人请过来,但每次见了那逆子,严文秉就觉得自己要少活好多年。
这几日,如非必要,严文秉都不想见严鸣。
可他又想着能不能把这逆子拉回来,别的不说,至少告诉他,他私底下到底投了哪个皇子?
但话到嘴边,严文秉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不在府里这段日子,听说严鸣也一直呆在府上没出过府,那他在做什么?
因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严文秉改了主意,悄悄去了严鸣住的院子。
他本想着怎么不惊动严鸣院子里的那些人,不想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院子里的下人不知何故都不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院子的几个小房间,一时犹豫。
他猜想严鸣应当是在书房里的,但如今严文秉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实在认知浅薄,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在哪儿。
只恰好这时候,严文秉听到一些交谈声,眉梢微动。
对方应当是不想被其他人听到的,说话声压得很低,离得远时严文秉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若非院子里足够安静,他可能还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在哪。
这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严文秉微微皱眉,放轻了脚步,往书房行去。
书房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低低说道:“……夫人那话里话外,无非是说老爷想把公子您分出去,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严文秉自以为谨慎地在窗户旁的墙边站定,这才听清屋内那人说的话,闻言眉头忍不住皱起。
夫人?
这声音好似是严鸣身边的那个小厮,他口中的夫人,应当是他的继室,严家的主母?
这时,严文秉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他那逆子一如既往清越的声音:“你急什么?她既然特意安排人把话透给我,可不是专门来嘲讽我的,而是想让我阻止这件事呢。”
小厮语气带着些惊讶地说道:“公子,这是何意?”
严鸣:“我那好继母,可巴不得我不要分出去呢。便是我那父亲真动了心思,有我那继母在,这事也成不了。”
小厮惊讶:“老爷可是一家之主,老爷若是下定了决心,这事怕是……”
严鸣淡淡道:“明面上他是一家之主,实际上……呵,这么多年,我那父亲哪次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也就我那父亲自己没看明白,还以为自己真是一家之主了,实际上家中事情无论大小,最终都是称了我那继母的心意来。”
“但凡是不称她心意的,最终都没个好结果。”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严芷心出生之前,我父亲那几个妾室为何迟迟不见喜信?直到我那继母儿女双全,才专门安排了个人生上两三个庶出子女,全了她的好名声。”
“如今我父亲恐怕还不知道,在那几个庶出出生之后,他就再不能生育了,她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可是真下得了狠手。”
小厮倒抽一口气,惊讶道:“公子,这是真的吗?怎么小的之前一点信儿都没听到?”
严鸣:“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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