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几步走到他身边停下,盯着他手里那根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的拐杖看了眼,对上严鸣的视线,笑了笑,问道:“相公不拦我?”
严鸣也笑,一如既往地温和:“夫人不高兴,为夫怎么好拦?只是可惜为夫身子不好,不能直接动手帮夫人出气,也只好陪在夫人身侧,便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与夫人一起担着便是。”
其实见到沈半夏下车时的神态时,严鸣心里就有种感觉——不管沈半夏之前是不是一时冲动,反正这会儿,她肯定有些后招了。
沈半夏听到这话,看他一眼,见对方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眸光微动,轻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低声与他解释了一句:“一不做二不休,今日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如直接跟他们撕破脸,也省得以后这家人还借着昌哥儿的名义跟表姐攀亲戚。”
严鸣:“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奉陪便是。
左右,这几年内他是不打算入仕途,也不怕得罪官场上的人。
更别说,就廖鸿程那点儿心计,之前能在礼部站稳脚跟都是沾了徐瑶瑶这个师府表小姐的光,跟同僚之间……呵呵。
而且,严鸣可是收到了消息,这廖家的廖鸿程,与那徐家的徐方进,可是有些交情,两人还一块儿喝过酒。
严鸣并不觉得沈半夏之前定过亲有什么,但他对徐方进确实看不上眼。
不过,这上京,也没几个让严鸣觉得看得上眼的人物便是了。
以前就不喜欢徐方进,现在瞧着廖鸿程,脑海里也只闪过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才沈半夏与两个姐姐在车厢里说的话,严鸣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也听的七七八八。
既然沈半夏想把廖家人赶出上京,明面上他做不了什么,私底下倒是很乐意伸把手的——碍眼的东西,当然要尽快扫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不是么?
沈半夏不知严鸣心中所想,只是听他这么说,笑了笑,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相公不仅脸长得合我心意,性格也甚合我意呢。”
严鸣:“……”
好像也习惯了。
沈半夏说要闯进去抢人,她说到做到。
等她带着人砸了廖府大门,浩浩荡荡一路闯到廖老夫人住的院子时,廖府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廖老夫人才刚收到消息,听到那沈半夏竟然真敢带着人闯进来,真气的胸口疼,还没缓过劲来吩咐什么,人就到了自个儿院子里,顿时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花,竟是惊怒交加之下,没撑住,直接给晕了过去。
沈半夏:“……”
搞什么,她还没开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