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悄无声息与车夫并排坐在车辕上的秋菊仰头看了看天,听到车夫在一旁轻声道:“姑娘,这又开始下雪了,你要不还是进去吧?”
秋菊摇摇头,面上一派镇定,只道:“无妨。”
只若那车夫细心一点,便能看到她通红的一双耳朵,不过也还好车夫没那么细心,也不敢多看身边这位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一眼,不然怕是也会察觉到一些异常了。
马车行驶了又有一刻钟,才终于回到了师府门前,车夫长长的吁了一声,让车子缓缓停下之后。
还未开口提醒,车刚停稳,车帘便被人从内掀开,露出沈半夏那张清秀精致的小脸来。
车夫连忙低头,只不知为何,低头的瞬间,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少夫人面上有些水光。
车夫也不敢多想,便听到头顶传来少夫人温温柔柔的吩咐:“长青在后面的马车上?叫来,把我家相公抬下来。”
沈半夏一边说着,一边摸出帕子,扫了一眼耳朵红红的秋菊,轻咳一声,一边跳下马车,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心道:“还以为他还会装模作样一段时日,没想到今儿个突然就咬人了……嘶,他是狗吗?”
若是车夫这时候抬头多看一眼,就会看到自家这位少夫人,今日的唇瓣比往日还要红艳几分,在这白茫茫的冬日里,无端便多出了几分艳色。
秋菊低着头,没去打量沈半夏的模样,本打算扶她下车,见沈半夏已经自个儿稳稳落地之后,便连忙转身去后面催人过来。
不一会儿,长青就过来了,恭恭敬敬向着沈半夏行了一礼之后,便听沈半夏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扶相公下来吧,我想起一些事,先去母亲那儿一趟。”
说罢,也不等长青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带着自个儿的人匆匆走了。
长青微微一愣,略有些不解。
之前无论是什么天气,只要公子与少夫人是一块儿乘马车回来的,少夫人总是会等公子下车之后,两人一并儿进府。
今儿个倒是不大一样……
心中有些费解,但长青转头看着安静的车厢,正想招呼一名护卫跟着上去搬椅子,下一瞬就见车帘从内掀起,他家那“身残志坚”的公子这次竟是自个儿主动下了车,动作利落地就追了上去。
长青:“……公子?”
严鸣只留下一句:“把椅子搬下来。”
人就追了出去。
长青还是头一次,大白天的,看到自家公子脚步这般敏捷,几步就追到了沈半夏身后。
沈半夏听到动静,回头还没开口,手腕便被人握住,心中惊讶,抬眼就看到严鸣神色温和间还带着点儿委屈。
只听严鸣在一众惊愕不已的目光下,语气平缓地问道:“夫人今日怎么不等为夫了?夫人方才咬破了为夫的唇角,难不成不想负责了?”
沈半夏:“……”
你腿突然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