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表明了,沈半夏让他走,严鸣便也没多留。
等严鸣走了,沈半夏与师清夏也没有再回那屋子,而是转道去了沈半夏住的地方,也就是师清夏接下来几日要住的地方。
沈半夏带着师清夏认了认房间,弄清楚哪里是喝茶的,哪里是她开辟出来放药材的,哪里是她的小私库……地方不大,但五脏俱全。
等走了一圈后,师清夏这个习武的一滴汗都没流,沈半夏倒是走出一身汗来,与她说了一声后,进了内室换了身衣服,这才拉着人在炕上坐了。
师清夏坐下时还有些奇怪,问道:“我看你那内室里,放着一张床,这外间又弄了炕,那你晚上到底睡哪儿?”
沈半夏:“晚上睡床,我睡觉不耐热,要是在这炕上睡了,火烧着的时候太热,火要是熄了我可能会因为温度骤变受寒,还不如睡床。”
她的床也是被调整过的,不是棉被,而是前几日让人去附近农庄里收集了他们不用的鸭绒鹅绒,琢磨着弄了一床羽绒被出来,这才试用了两天。
也不是沈半夏小气,拿了好东西不给其他人分享,实在是……材料不够。
就她这一床被子,附近农户家里的养鸭养鹅的并不多,加上庄子里养的,才够上分量。但洗净、烘干,做成被子之后,暖和也是真暖和,还轻便。
要不是不够,她还想给自己整个羽绒裙呢,也不用穿在外面,弄个薄薄的一层,放在裙子里头,也就够御寒了。
这么想着,沈半夏就把这事也顺嘴给说了,还苦恼道:“我这用过的,也不好给母亲送过去,也只能等着什么时候鸭绒鹅绒多了,再弄一床,给家里送过去。”
“只姐姐就得再等等了,但姐姐放心,明年冬天之前,肯定给你弄上。”
师清夏却冒出一句:“何必等这附近的鸭子,你要这绒毛,我去与母亲说一声,叫府里管事放出风声去,这白得的一笔钱,方圆百里有的肯定都愿意送过来,也不用你派人一个个寻摸过去了。”
沈半夏:“那样不会动静太大了么?”
师清夏:“动静大又怎么了,你这也是一片孝心。”
说着,她顿了一下,问道:“娘那边……”
沈半夏想了想,虽然沈母明显是不愿让师清夏知道自己生病的事的,但她还是将事情简单说了,又道:“母亲更习惯睡炕,我让人弄了一床棉花被,她都觉得热得慌,就没给她弄这个。”
不然两者叠加,这好好的一个人,大冬天给整中暑那可就是笑话了。
师清夏皱着眉,道:“我说你为何……可她不愿过了病气给我,我却不能心安理得的不去看望,总要看看才心里安心。”
沈半夏道:“等用过午膳吧,她早上用膳之后应当喝了一碗药,上午估计会睡一觉,这会儿许是还没醒。”
说着,沈半夏再次提起之前那桩事:“……这事之前有人私底下悄悄告诉我,我去问了母亲,母亲也知道此事,当时也是唏嘘不已。”
“后来得知她死讯,我还以为,是族中严苛,得了老太太的意思,亲自动手……”
所以当时她其实也是有些心惊的,惊讶于那些人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