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鸣当然没有帮她骂回去。
沈半夏也就是说着玩玩,也没想过真让严鸣帮她骂回去,严鸣要真帮她骂了,她还会怀疑,严鸣会不会也被穿了。
沈半夏拽过一旁的枕头,垫在腰后面,跟着马车摇摇晃晃,一边晃一边说:“你这马车不行啊。”
严鸣看她一眼。
沈半夏道:“减震不行。”
严鸣想了想,问道:“夫人有什么高见?”
沈半夏摇头:“没有。”
严鸣:“……”
沈半夏还真没有,她又不擅长这个,顶多知道弹簧能减震,但弹簧怎么做,她不晓得。
严鸣的庄子距离上京城倒也不远,但这时候交通不便利,等到了庄子门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出门时还是晴天,上京冬日的阳光总是显得格外耀眼一些,落在雪上能晃花人的眼睛,这会儿两人下车时,天空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雪,且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沈半夏仰头看了看天,一片鹅毛般的雪落在她的脸颊上,轻飘飘的,带来一阵凉意。
严鸣是被人抬下来的,他那轮椅也挺神奇,坐的地方跟轮子是分开的,可以拆开来,轮子留在严府,等到了庄子上,则用了另一套轮子。
见沈半夏看着天空不说话,严鸣眉眼动了动,柔声道:“夫人,你在看什么?”
沈半夏回头,看向他,眉眼微弯:“这雪,真干净啊。”
严鸣闻言,看了看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转瞬就在二人肩上堆叠出一片白,看着……确实挺干净的。
沈半夏也没多说,见他又重新坐上了轮椅,一旁仆人举着一把油纸伞,面露犹豫,像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给两人撑伞。
她伸手:“给我吧。”
下人连忙将伞递给了她,沈半夏接过后,垂眸便见一片雪花落在严鸣的睫毛上,要开口的话到嘴边,便变成了:“常听人夸人好看的时候,喜欢说什么欺霜赛雪,以前还想象不出来怎么样的美人才能与霜雪相比,如今瞧着相公,倒是不遑多让。”
严鸣:“……”
也不是第一次被沈半夏夸好看,虽然以前严鸣对自己的相貌也有一些认知,毕竟从小到大盯着他这张脸看呆的人不知凡几,甚至有些男子会误将他看做女子,但也没人如沈半夏这般,两日之内,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一般的往外说。
严鸣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外貌,但沈半夏每每都夸的十分真心实意,倒是叫他稍稍受用一些。或许也是因为,沈半夏夸赞他相貌生的好时,眼里是纯然的欣赏,不带一丝令人作呕的欲念与觊觎。
“夫人谬赞了。”严鸣微微仰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与那微微凸起的喉结,因为两人一站一坐的姿势,他不得不这样抬起头与沈半夏对视:“严某不过平平,比不得夫人。”
沈半夏嘴角一抽。
这要是平平,这世上可能就没有美人存在了。
她盯着那随着对方说话时微微起伏的喉结看了眼,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这雪越下越大了,相公,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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