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加紧学规矩,就是为了这一次带着特殊含义的宴席,届时她会是宴席的主角,恐怕会被带到不少人面前。
虽然师夫人心疼她在外吃苦,却也不想叫谁轻易看低了她,故而在礼仪规矩这方面是下了苦心的。
在学规矩之前,师夫人也跟师清夏谈过。
师夫人说:“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诞下的子嗣,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性子,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接受,并且喜爱你,因为我是母亲。”
“可外面那些人不会,他们不仅不会包容你过去经历的苦难,反而会因此而对你百般挑剔。”
“你不必讨好于他们,但你回到了师家,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接触到一些皇亲国戚,他们这些人最是讲礼仪规矩,若有人在他们面前失礼,便会被视为对他们的不尊重,对他们的冒犯。”
“孩子,这些礼仪规矩你不必学的多精多细,可大面上却是一定不能出错的。”
至于为什么不将这场宴席延后……
如果师家真假千金的事没有在上京广泛传开,这个时间往后推一推也没什么。
但如今外面不少人已经听闻了这件事,若他们还将师清夏藏着,时间越久,越会叫他们以为师家并不看重这个真正的血脉,反倒对师清夏不利了。
师清夏是师家的孩子,毋庸置疑。
这便是这次宴会的目的。
师清夏侧身坐着,沈半夏要看她表情,便也需要微微仰起脸,不然就看不清楚。
只今日春光正好,她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也不想费那个力气,在师清夏坐下之后还干脆闭上了眼,抬手搭在师清夏手背上,“严家这时候上门提亲本来就显得有些奇怪,又卡着时间办花宴,恐怕那日宴会的主人也想看看你这个真千金是个什么成色。”
师清夏闻言,一怔。
沈半夏笑了笑,道:“当然了,这是我瞎猜的。毕竟我这么些年因为身体之故,几乎不怎么出门,所见所闻都是经过几道人的口,对严家也不了解。”
“我只是觉得,一个给病秧子继子挑一个病秧子冲喜新娘的继母,话说的再好听,心思都不会太正。”
师夫人怕师清夏紧张,每日都会抽时间与师清夏分说这宴席上的一些事,又说她若是不小心做错什么,以师家的地位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变故,让她放心学好基本的规矩礼仪就行。
师夫人怕师清夏不懂贵族之间说话的弯弯绕绕,还直接说:“若是你觉得谁对你态度不对,又或者欺负了你,你就直接过来找我,又或者去找你两位兄长。”
总归绝不会让是他们刚回来的珍珠在自己家被人欺负的。
如此,师清夏对于在自己家设宴一事,紧张感倒是不多了,毕竟虽然她不熟悉这里,但这儿是师夫人的地盘,有安全感。
可听到沈半夏这样说,岂不是她还得参加严家那什么赏花宴?
师清夏一下就紧张了:“我要去吗?”
沈半夏想了想,道:“不然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