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林惟述皱了皱眉,压下心里的怪异感,他偏头看乔伊斯,语调和缓,“它是什么意思?”
“林先生,阴面的鬼怪向来多变,您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乔伊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再次将视线投回那个人形的身影上。
“这是鬼,林先生,我们要小心。”爱丽丝仍然没有转头,她神色专注,缓慢伸手摸枪,金发下苍白的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它和您外貌有一定相似,而阴面的鬼外貌和活人相似,用秦洲话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两人拿好武器,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林惟述护在身后时,他们眼睁睁看着门边的尸体笑了,它又往后退了一步,许久没有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前的人形一直没有进攻动作,几人虽然紧张,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林阙立在那里,胸膛不再维持呼吸的起伏,他空洞的眼睛仍然盯着林惟述,表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被紧盯着的人脸上同样没什么情绪波动——林惟述一向擅长让专业的人来处理专业的事,因而他也没有自顾自胡思乱想,只是转头询问乔伊斯:“有把握吗?”
“没有。”乔伊斯很诚实,他手心里全是汗,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宽慰自己的保护人,“但您不用太过担心,这是‘雇主’,是这场游戏的boss,我们都在为它工作。”
不管是人是鬼,总不会想要无故蒙受私人财产的损失。
“嗯。”闻言,林惟述简单应了一声,视线飘过自己第二条通关条件。
人类视野中是明晃晃的猩红文字——“杀死雇主”。
再次确认过通关条件后,他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收回来,看向好似在眼前,实则在身后的“雇主”。
半晌,确认对方没动的趋向,林惟述往后退了一步。
“嗒……”声音细微得几不可闻。
鬼怪空洞的眼睛微微挪动,持续盯着林惟述,脸上的表情仍然不变,好像贴上去的面具。
“林先生。”乔伊斯终于察觉不对,他压低了声音询问,“我想面目相似或许有别的原因……您是认识‘雇主’吗?”
“不认识。”林惟述回答的毫不犹豫,“我第一次进游戏,怎么可能认识它?”
“乔伊斯的意思是,您可能在现实和它有过交流……”爱丽丝松了松僵硬的手腕,冷静提醒,“我们对阴面的了解还是不够,并不能确认‘雇主’是否是由某种和“活人”有关的意外产生……”
“但我确实不认识它。”林惟述抬眼看着林阙的脸,从那张脸上看出了许多和自己相似的特征,他皱了皱眉,“这种程度的相似……我并不记得我有亲戚在鹰洲失踪。”
“不一定是旁的亲戚。”
大概是由于“雇主”许久没有行动,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乔伊斯的行为放松了些,他暗示道:“或许是直系亲属呢……”
在猎鬼所的档案里,林惟述与配偶的婚姻只是商业行为,他们关系并不算好……这群有钱的家伙谁不搞几个私生子出来?
“我从不乱搞。”林惟述语气冷漠了几分,“你们觉得我很闲?”
顿了顿,他语气重新温和下来,却斩钉截铁:“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我爸也已经烧成灰了……”
“如果您坚持这么说的话……”乔伊斯无奈,“冒昧问一句,您在秦洲的孩子,他还活着吗……”
“我没有孩……”林惟述思考片刻,最后才道,“好像确实有一个,十几年没关注,忘了,他死了?”
您问我,我怎么知道?
“……”乔伊斯张了张嘴,想说你们资本家还真是只记得钱,但他转念一想,不管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游戏,付钱的都是林惟述,也就闭嘴了。
“林先生。”良久没说话的爱丽丝忽然开口,她话语艰涩,“您平时……物质条件上,对您的孩子好吗?它看起来像是要杀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