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周围响起一道突兀的女声。
“他，不知道，你可以，问我们。”
林阙偏头寻找声源，发现是被从耳孔里揪出来丢在旁边的小装置外放了声音。
林阙不知道那装置会不会爆炸，他没靠近。
从小巧的装置里传出一道比较年轻的，女性的声音，她正一字一顿，生硬的说着秦洲话。
“问，我们，我们，让他去的，他，是我们，的，队员……”
“放了他，朋友，当然，你要杀他我也不拦着你……”这是另一道属于男性的比较清朗的嗓音，显然他的秦洲话要比那道女声流利的多。
“艾德文，闭嘴！”
那女声用外洲语骂了一声什么，接着换回了秦洲话：“放了，他，我们，合作……”
“你们想合作什么？”
林阙听对面说话慢吞吞的，只好换成外洲语交谈。
“合作探查秦洲分管局的成员，他们有一种特殊装备，我们想要那个！”换了语种后，女声说话都流畅了许多。
“哦。”林阙干脆的捅穿手中外洲人的脖子，没管四溅的鲜血，他拍拍身上粘的泥，站起来就走。
还以为是想针对厉炅呢，原来是针对分管局……抽时间报个信好了，别的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该管的！
“啊——嗬……你……嗬嗬……”
湿润的泥巴地上，那个高大的外洲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和身上流血的窟窿，满眼都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也不知道是在诧异自己死的那么容易，还是在诧异自己会死在一个“秦洲猴子”手上。
“等等！等等，你别走！”
装置里传出的声音急了。
“我们，我们可以给你很丰厚的报酬，包括能够恢复理智的东西！你跟着大鬼肯定很需要这个！”
“恢复理智？”林阙下意识反问。
“是，那是鹰洲最新的研究成果……”
“最新研究成果？是半成品吧！”
林阙翻了个白眼，这下是彻底不感兴趣了，本来对这些外洲人就没什么信任，如果他们说是管制品或者军用品，林阙还能多信几分。
但最新研究成果……鹰洲的科技是很出彩，但相应的，每年冒出来的所谓最新研究成果，95%以上，全都是半成品！他们只是说出来抢占先机顺便忽悠人投资而已！
甚至那“研究成果”是不是真的有恢复理智的作用都两说，它是不是吹出来的林阙又无法确定……
“等等！等等！我们手上有样品，你可以试过再……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装置还在叫嚷着，却骤然间戛然而止。
“嘶——”林阙抽了口冷气，没空管地上的声音，他站在湿润的泥土上，眼前是一片火光，连绵的烧成了一道红龙……
无数红棚子向下倾倒，已经不再有办白事时的盛况，大块大块被火光追逐的纸屑飞上天空……
那些村民还大声叫嚷着“走水了”，然后奔走着跑来跑去，但却无法逃离红棚子的区域。
不论是村民还是宴席，在火光里，它们先是显现出血肉模糊的，林阙不曾看到的一面，紧接着全部化成了双颊嫣红的纸人和精巧的纸扎。
那些纸人扑在着了火的红棚子上，面对外面大张着嘴开开合合。
看着那些开合的纸人大嘴，林阙依稀能辨出四个字——“贵人”和“莫怪”。
他遍体生寒，这么大的场面，周围却半点声音都没透出来，只有不断刮来的风还在嚎叫……
林阙吞了口唾沫。
火光里，正对着红棚子的椅子上的人影忽然站了起来，转过身。
厉炅笑了一下，看着林阙，饶有兴致的说了句。
“你看，都是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