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沉雎不一样,大鬼给的物品加上那双眼睛,这些想隐藏的东西,在他眼中几乎是无所遁形的。
对面同样笑嘻嘻的“杨沉雎”伸出手,两个人笑着和“自己”握手。
至于心里分别想的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也引他们动了?”
杨沉雎对眼前的“自己”扬了扬一个古怪的类似对讲机的机器装置,那装置上有一个还亮着的屏幕。
上头只两个字——“打更”。
一直没说话的“杨沉雎”微微一笑,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装置,上面连发送的话语都完全一致。
“对啊,有没有用不谈,反正都是些外洲人,难得的,坑了也不会被追究的东西呢——”
它眯起眼睛,去勾真正的杨沉雎的肩膀,语调含糊:“见到另一个自己,不该给点见面礼吗?亲爱的。”
“哎呀!我有的你都有,你还跟我要什么见面礼呢?”
杨沉雎笑吟吟的凑上前,全身重量几乎靠在另一个“杨沉雎”身上,他手指捉起腰间的无舌铜铃晃了晃,语气比面前的“自己”更恶心人,
“大鬼的东西不好复制吧……这个怎么样?亲爱的?”
“呀!你愿意给我?”
“那当然,你就是我,不给你给谁呢?”
“亲爱的……”
“呵呵,做梦去吧,傻逼!”
杨沉雎反手就是一刀!
“哟哟哟,翻脸了!”
对面的“杨沉雎”阴阳怪气,还幸灾乐祸,他语调昂扬,完全不躲不说,甚至勾着杨沉雎的肩膀往刀尖撞!
那张扬起的和杨沉雎一模一样的脸凑到杨沉雎面前,欣赏他的表情。
“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我死了你也得死!亲爱的!”
“呲”一声,刀尖没入“人类”的胸膛,鲜血汩汩淌出……
然后顿止,剩下的刀刃是一分都刺不进去了,扬起脸的“杨沉雎”有些僵硬。
“亲爱的……你怎么不把刀挪开啊?”
“哎呀!你怎么不往上撞啊?”
杨沉雎语气惊叹。
于是,另一个“杨沉雎”叹了口气,缓缓后退,想让刀尖离开自己的胸口,它状似惊讶:
“哎呀!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在井里杀死‘自己’是不作数的,这里有无数个我,噢,也是无数个你!”
“唉!你看啊,都是自己,我还是为你着想的,要是你杀了我,下一个我可不会那么友善了,我这是为你好啊,亲爱的,”
“都是自己?”杨沉雎嗤笑一声,收了刀,“都是自己就别玩这些花的,恶心自己算个什么事儿?要玩也玩点儿别的……”
“所以呢?有那些复制不了的玩意儿在,我杀不了你就算了,你还要让我和你一起上去?然后被你找东西弄死吗?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亲爱的?”
“听起来你不想杀了我?”杨沉雎忍着钻心的头疼,上下打量另一个“自己”,“啧啧”几声,“果然是似是而非的东西,明知道我不会随便摇鬼,还是这点胆量都没有!”
“嚯!被当成复制模板,挺不爽的吧?”
另一个“杨沉雎”竖中指挑衅,它直接往地上一坐,只抬着个脑袋看杨沉雎,冰冷的井水没过部分同样冰冷的胸腔,起伏的水波舔舐血液……
“我可以让你更不爽哦!”
话音未落,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地上“杨沉雎”的脑袋。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这个吧?”地上的“杨沉雎”语气带着一种敷衍的惊叹。
拿枪的杨沉雎没有笑了,也没有说话,他本身是不介意自己身上发生点什么好玩的事的,但这跟被另一个“自己”看笑话是两码事。
双方一时间僵持,周围只有水流哗啦啦的漫涌声……
地上的“杨沉雎”再次开口,语调充满嫌弃和嘲笑:“行吧行吧,左右咱俩肯定是要死一个的,倒不能让其他东西占了便宜……”
一直待在枯井底下,杨沉雎杀这些复制体确实会面临杀了一个就来下一个的情况,但这跟地上坐着的“杨沉雎”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死了又看不到!
死也要死外边儿!
地上的“杨沉雎”爬起来,慢吞吞的和杨沉雎一起爬井。
当然,它爬的时候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就难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