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斛的话唠属性在“胡仙儿”被去除后好转了一段时间,但他很快故态复萌,而且根本管不住那张嘴,这十几个人加起来没他一个说的多,朴斛挨抽被塞嘴被绑那纯属是自找的!
要不是让其他人道个歉,朴斛达成目的就会安生一小会儿,容槐宴都不想管他!
解决完这个小矛盾,所有人起身,前往所谓“实物档案”的所在。
队伍里的朴斛获得道歉,呲着牙傻乐。
所有人都紧紧跟着容槐宴,兴奋起来,他们视线所及间,数名身着防护服的人怀抱文件夹四处行走。
周围干净亮堂,不知名金属材质遍布四周,一直延伸到直到真正的,最后一扇门。
“吱嘎——”
那扇门徐徐打开,居然是老式的木门,而不是什么被研究出来的高大上新材料。
“卧槽!”
饶是有心理建设,这些人却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十几双护目镜中透出来的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这个房间不像外面那么干净,角落处有青苔,墙也不是金属,而是刷了斑驳的漆,头顶的白炽灯灯管滋滋作响,许多古怪的台子在里面陈列着,由或透明或不透明的罩子隔开。
当然,这副场景并非他们震惊的源头,真正让他们震惊的东西全在不知名材质的罩子里!
那些排列起来的罩子中,有哗啦啦翻动着向下淌血的书;有离开躯体,蓬勃跳动的腐烂心脏;有相互勾连攀爬,比人还高的浸透了血块的青苔;有半人半蜘蛛,全身遍布细长的脚和绒毛的怪物……
整个房间,看起来分外古怪,连极少数貌似在平日里司空见惯的东西都给人一种怪异的感受。
“咕嘟。”
不知道是谁吞了口口水,细微的声响唤回了其他人的意识。
“容,容队……咱们局里这是……把游戏里的鬼抓来了?”
容槐宴早已走进房间,她拿起旁边的控制器,回答:“差不多吧……你们能不能别每天鬼来鬼去的?要叫异常!官方一点!也别喊游戏了,喊阴面!”
问问题的人一缩脖子,不服气地嘀咕:“可是我们现在喊了,到外面还不是得改吗?”
灯光明灭下,穿着防护服的容槐宴没有回话,她只是径自开始了讲解:“我们局几千年的历史,秦洲的历史更久远,对阴面的研究不是在我们局成立后才开始的,这种有意识的研究行为早早就有了。”
穿着防护服的人影在十几个人之间自顾自走动,穿梭着,语气低沉。
“虽然之前战乱,‘它们’抢得凶,我们遗失了不少东西……但现在世界上的十六洲中,我们秦洲的家底子还是最厚的……”
说着,容槐宴猛的转过身,言语间溢满煞气:“你们要是出去,去外洲,都把背给我挺直了!没人比咱们家底子更厚!谁直不起腰,我就把谁骨头敲了!”
说完这句话,这个美艳的金发女人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抛了抛控制器,没管因为反应不过来而呆愣的人群,轻巧地笑起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这个。”容槐宴指指玻璃罩子里浮起来的往外淌血的书,缓缓吐出一口气,“第一份实物档案,人皮书,能够预知,它是在一次异常重叠中被控制住的。”
“人皮书遵循主观意识上的等价交换,向它询问的问题,都要付出代价……”
容槐宴顿了顿,看着那本暗色封皮的古旧线装书,幽幽道:“它很好糊弄,交换者主观意识上的等价,我们一般利用催眠达成,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次……”
“我们用一只臭袜子,交换了一次完美的异常重叠事件解决方案。”
“哗啦啦——”
玻璃罩子里的书听到了容槐宴的话,书页拼命翻动,仿佛在骂娘!
一股一股腥臭结块的血流从书页间渗出,汩汩淌下,很快在罩子里铺了个底……
容槐宴不管它,继续说自己的。
“唯一的后遗症,就是那位交换的成员……大概是催眠确实有点狠,他死死抓着自己一个月没洗的袜子被同事从顶楼拖到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