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烛泪褪去了一部分，但大部分仍然流淌着，看上去滚烫，却没有温度。
钱币有用，但不多。
厉炅又抛了抛，把铜币收了起来。
镂空的铜币一收回，周围的蜡烛瞬间再次燃起，只是熄灭过后这些蜡烛亮得没那么嚣张了。
它们连影子都没投出来。
烛泪缓慢流淌着，把退去的缺口补上。
厉炅摸了摸兜里的铜币，也懒得管，反正周围夹杂了他的力量，看刚刚的样子影响还不小。
只是一枚钱币发出的声音就能让红蜡烛萌生退意，他并不认为这些东西会真正来攻击自己。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我的力量打我自己”的事情，那以前的自己该多废物啊，这种事都杜绝不了，怎么有脸来说他的？
猜想与现实一致。
没走几步，厉炅往前踏的脚已经踩在了半凝固的烛泪上，鞋底重新抬起的时候沾着那些流淌的烛泪扯出丝线般的怪异黏连……
烛泪不该是这个质地，很奇怪。
但那些红艳艳的流淌的东西确实完全没有攻击倾向，它们匍匐着，显得很乖顺。
原本在地面上围绕着逼近厉炅的气势汹汹仿佛完全不存在。
厉炅一路走过去，脚下的烛泪“啪嗒啪嗒”响，扯断又重新黏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手上的纸人：“我小提琴呢？”
纸人迷茫的开合了几下嘴巴：“修好了，应该已经送到您包厢里了……”
“不在那里……”
厉炅看了看舞台周围悬浮着吹奏敲打的乐器，悬浮的乐器很多，让人很难不怀疑是把歌剧院所有的乐器都弄了过来。
里面有一把熟悉的小提琴。
这真不礼貌……
厉炅抓纸人的手紧了紧，心里给常刘山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记了一笔，这才继续往舞台走。
等重新站在舞台边缘，厉炅和一张蹭掉了一半白粉的脸对上视线。
“嗨？”
杨沉雎一边掰自己身上凝固的半透明的东西，顺手给了这玩意儿一刀，一边还跟厉炅打了个招呼。
抓着纸人的厉炅偏头，发现原来台上不只有群魔乱舞，还有浑水摸鱼的。
但不重要，不管了。
厉炅没理会，关注厉炅的杨沉雎却一个不察，被一点半透明的东西裹住了手指，他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愉快地把那根手指切了。
杨沉雎甚至没理会飙出来的血，笑眯眯地问厉炅：
“在位置上看，我的表演怎么样？”
厉炅仍然没有理杨沉雎，他径直上前去随便挑了一只半透明的东西，扯出来一部分，把纸人按了上去。
耐心等了几秒。
没有用，那东西不停的挣扎，差点把纸人脑袋最后一点连着的纸片蹭断。
厉炅瞅了瞅半个身体都被包裹着，正盯着他吓得瑟瑟发抖的玩家，有点不明白。
只抓玩家，这东西搞歧视？
“是纸人需要帮助？歌剧院的老板？”杨沉雎凑了上来。
厉炅在思考怎么让歌剧院老板变回来，没理他。
若有所思的杨沉雎只瞧了瞧厉炅在做什么，他忽然像变戏法一样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另一只手一刀抹了那个被包裹在半透明东西里的玩家的脖子。
刀很快，几乎只是下一秒，大片明艳的血就喷了出来。
“哎呀。”杨沉雎象征性惊叫了一声。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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