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真的被音乐吵到了,涌动的鲜红自远处的老旧楼房奔涌出来,满河血水都在颤抖。
它们以厉炅所在的那条街为界,所有血水都被推动着高高垒起,以难以看清的速度往外卷。
河神娘娘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漫天血水裹挟着那庞大的黑影瞬间倒卷回决堤的地方。
大片街道被肃清。
丝丝缕缕白气化成的血雾缭绕在决堤的缺口。
给它堵上了。
一时间,河神娘娘处,包括所有的河尸都好一阵沉默。
您允了个寂寞?
不过数秒,河神娘娘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血水中响起:“那不是他的力量……走罢!”
“送——娘娘——”
锣鼓又起。
河尸们都被送回了河里,另一边的歌死海可没那么好运了。
除了画中仙等东岸鬼物及时进了挂画,其他鬼怪几乎是被血雾和血水撕扯着往回丢!
美人鱼的惨叫一阵阵盖过水流翻涌的声音,最终被洪流碾碎!
剩下还活着,只是缺胳膊少腿的都被丢进了海里。
不是歌死海。
而是真正的,海。
……
“好吵……我刚刚睡着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厉炅从床上爬起来,他揉了揉额头,自语起来。
外面阴沉沉的天幕向内透出一些诡异的自然光,黑沉沉了好几天的屋里居然亮堂起来了。
“等等,我没睡着?不是梦?”
“外面的血水退了?呃……好像是我干的?”
厉炅感到有些头疼,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模模糊糊,但绝大部分都能想起来。
比如小红帽,比如自己那段时间是有记忆的,只是现在那些记忆都想不起来了,比如允了什么河神娘娘的什么事,再比如……
歌剧院的邀请函被烧了!
厉炅揉额头的手指顿住了。
他为什么要烧那张邀请函?
不能去吗?
可是以能猜想到的过去自己的行事,哪怕不去,也绝不会烧掉……
到底是什么原因……
如此疑惑着,厉炅走到桌边坐下,他一边思考,一边把目光落到摊开的日记本上。
泛黄的书页上正压着一枚沉甸甸的铜币,整张纸只写着三个大字。
“真没用!”
“???”
厉炅眨了眨眼,不理解,怎么一有记忆他就喜欢骂自己?
眼皮跳了跳,懒得管那么多,厉炅随手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几下扯成碎片,打算之后丢出去。
压在纸面上的铜币是镂空的,做工很好,只是显得空空荡荡,好像少了什么。
想了想,厉炅把它揣进兜里,心里有了探究的方向。
至于歌剧院邀请函的事情……
自己不让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应该不是危险。
不然刚刚有力量的时候歌剧院应该已经被平了。
呃,有记忆的自己还挺不讲理。
厉炅坐在椅子上,他一边修改写下没多久的日记,一边思考着下了决心。
既然没危险,那凭什么不能去呢?
以歌剧院对他的态度,少一张邀请函也不打紧。
这歌剧,厉炅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