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因为瘫痪后大小便不能自理,姑娘的妈妈也只能内退,回来照顾人。
不然,家里就剩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儿子,跟一个即将结婚的姑娘,都不适合来照顾孩子他爸的。
家里这么个情况,重担一下就落到了姑娘肩上。
本来想着虽然艰难些,但是一家人齐心协力也能度过,可就这当口,未婚夫退婚了。
姑娘非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爱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这姑娘也是硬气,不管心里再怎么伤心,人家提出退亲了,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但也绝不能让这种落井下石的人舒坦了。
姑娘上门大闹了一场,订婚时给的礼金没退,还叫男方出了一笔钱,算是为自己违背良心的补偿。
这事儿听着解气了,可这姑娘的名声也传开了。
不是说她命硬克父的,就是说她性子太倔,做事太绝的。
加上她家里那么个情况,一时之间就在婚恋市场上成了黑户。
她一个人咬着牙支撑着家里,平时白天上班,晚上给人补课,放假就背着箱子上山下乡给养殖户看禽病畜病,挣些外快。
就这么的过了好些年。
她把弟弟供到了大学。
瘫痪的父亲也比医生预计的多活了两年才过世。
她妈妈也腾出手来,在街上支了个摊,给人缝补衣服,一个月不多,一二十块钱,也能补贴家用。
一直到这会儿,姑娘的担子才算是稍微松了些。
只是这耽误来耽误去的,这姑娘也二十七八了。
也是在这一年,余建国给养殖户送鸡苗去的时候,人家佩服余建国生意做得大,一听,还没对象呢,就给介绍了这么个姑娘。
两人是中规中矩经人介绍认识的。
也没怎么多约会、压马路,见面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养殖户那边出了问题。
他俩一个代表鸡苗的负责人,和养殖经验的传授人,一个作为畜牧站的兽医,前去解决问题的。
一来二去的,两人慢慢熟悉起来。
余建国说:“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就是有一次养殖户的温度没设置好,鸡苗送过去之后冻着了,我在这头调试保温器,一回头,就看到她在灯光下,把冻病了的小鸡崽一只一只捡到保温箱里,轻声跟它们说话……”
余建国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起这个来脸上也带着几分羞涩:“她声音太小,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但就是觉得她的声音特别温柔,脸也温柔,在灯光下,叫人瞧着特别安心。”
那种自己忙得忘了时间忘了其他,一回头,却看到她也在用她的方式共同努力,安静陪伴的感觉,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明白吧。
余小红笑嘻嘻地补充道:“其实大哥那会儿跟郑涵姐还没确认关系呢,就是他单方面对郑涵姐有好感了。”
“大哥这个人直愣愣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跟郑涵姐说了。”
“人家郑涵姐刚开始没答应,大哥就一直追,他认识好多养殖户,每个星期,郑涵姐去哪个乡走访,他就去哪里,给郑涵姐打下手、当帮工。”
“后来郑涵姐才回他话,把家里的情况跟我哥说了。”
余小红作为家里的老幺,早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