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偶尔有说闲话的,顶多也就是说柴爱花生育上有些困难。
但是山高皇帝远的,总不会有人跟着他们去省城医院,打听他们看病的细节吧?
柴爱花枯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些颜色:“这样真的能行?”
“能!肯定能!”
陈乔玉和英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乔玉更是劝解道:“爱花姐,不管结果怎么样,但过程我们总是要去努力的。”
“如果怕往事被揭开,咱们就想办法去更远的地方,不叫这往事有被揭发的机会。”
“一旦成功了,你顺利生下孩子了,就更不会有人关注你的过往了。”
柴爱花心动了,可是——
“我也没去过省城,怎么知道找谁看呢?怎么知道避开认识的人呢?”
她觉得县城不稳妥,今年村里已经有不少人都去过县城了。
要是去县城医院,早晚得露馅儿。
所以她之前才没有考虑。
英子此时提醒道:“爱花姐,你忘了吗?乔玉的二姑就在省城啊!”
柴爱花看向陈乔玉。
陈乔玉点了点头:“我二姑是很好的人,我可以问问我她。”
柴爱花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那就麻烦你了,乔玉。”
陈乔玉笑着拍了拍柴爱花的手:“不麻烦,咱们三个是好姐妹,说这些做什么?”
“就是啊!”英子埋怨道:“你自己心里装了这么多事儿,也不跟我们说,就自己这么憋着、受着!你这是没把我们当姐妹!”
柴爱花又心酸又欣慰:“我……我之前真的不想把这事儿说出来。”
今天会说出来,也是因为压力实在积攒得太多了,柴爱花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
或许是因为终于有人分担自己的秘密了,柴爱花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英子从屋里找到了红糖,出去给柴爱花冲红糖水喝。
张家人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顿阴阳怪气。
“天天喝着这么好的红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坐月子怀孩子呢!”
英子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她是支书家的闺女,还是老闺女的那种。
平时也就是跟陈乔玉柴爱花玩得好,但凡换个人,她都有鼻孔朝天的本事。
张家人说话阴阳怪气,英子可不惯着她们。
“喝你们的了?吃你们的了?别说这红糖是爱花姐自己买的,就说爱花姐跟永华哥一个月交三十块钱的伙食费,这家里的啥东西不能吃,不能喝?“
英子怼回去:“你们吃着爱花姐的补贴,家里的鸭苗钱都是爱花姐给的,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真有本事啊。”
“不生孩子怎么了?你们生了孩子养好了吗?要不是爱花姐补贴着,你们孩子都得捡别人嗦过的冰棒棍子嗦!”
“一天天的,就长了张嘴叭叭说叭叭说,有这力气去找点儿活干不好吗?好歹能叫你们家孩子别捡别人不要的糖纸!”
英子叉着腰,一点儿脸面都没给张家人。
不怪她生气。
她心里是真后怕。
如果不是今天因为这个上课通知的事儿来找柴爱花,就柴爱花这个样子……说就不好听的,都泛着不想活的味儿了。
指不定哪天就在河沟里捞人了。
英子想想就后怕。
正巧到这儿,英子突然想起来:“哎,不对,爱花姐的信呢?”
邮递员今天来村里,那肯定是一回就会把信全都送出来的。
不可能只给她和陈乔玉送,单独漏了柴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