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虽然粮食尽够,但是想要买点儿别的什么,就很为难,只能去卖粮食。
但是粮食的收购价是很低的,以前还不让私下卖,那才叫艰难呢。
这两年还好点,粮食有余的了,大集上也有人拖一板车的粮食来卖。
村里人就是这么一点点,攒出来的钱,用到生活的各个紧要处。
庆子妈高兴极了,陈乔玉当场给她结算,她在小本本上摁下手印,然后拿着陈乔玉给她的三块八毛二,来回数,来回数。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庆子他爹前阵子干活伤了肩膀,一直舍不得去抓药,这下有钱了,我叫他明天就去找黄大夫开个狗皮膏药。”
黄大夫是张家湾的赤脚大夫,会看一些常见的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药说不上来正不正规,但反正有用,价钱比卫生站和医院的便宜不少。
因此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痛,舍不得去卫生站的,就去找黄大夫。
陈乔玉关心地问了问什么情况。
庆子妈笑着道:“也没啥,就是之前碾米的时候,就庆子爹他们几个来回干,还磨面粉,把胳膊给伤着了,金宝队长一人多发了一小袋黄豆,就是我们自个儿舍不得卖钱,想着什么时候去换豆腐。”
有钱靠买,没钱靠换。
大集上有卖豆腐的,要是没有钱,带黄豆过去人家也给换豆腐,收个工夫钱。
陈乔玉便点点头:“那是要去看看,拖久了不好。”
“是呢,三块钱,尽够了。”
一张狗屁膏药才两毛钱,就是再开点儿别的药,一个疗程下来三块钱也够了。
所以庆子妈才高兴。
第二个轮到辉子妈,辉子妈连连喊着遗憾:“我家今年没晒多少菜干,这回都不满五十斤!”
辉子妈拿来的菜干只有四十斤出头,陈乔玉给她算了,差不多三块钱整。
不过辉子妈倒是也不缺这点儿钱,辉子现在放学放假卖汽水冰棍和糖豆,挣的可不少。
辉子妈跟辉子爷爷奶奶也都在家侍弄着陈乔玉承包的菜地,一斤新鲜叶菜能给一分钱的“分红”,这个钱不少。
她现在也就是在家闲不住,晒晒菜干,有就拿来卖,前两回卖了一些,加上这回的,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还得留着自家吃呢。
辉子妈说:“少点儿就少点儿。”
反正不指着这个挣钱。
陈乔玉便也爽快给她结账了,就是后头陆陆续续来的人,听说辉子妈第三次都不够五十斤,悔得直拍大腿,好似不是辉子妈少挣了,是他们亏了一般。
“辉子妈早说啊!不够五十斤,拿我家的去顶上不就是了!“
“真的是,她可是三级供货人家呢!”
辉子妈倒是不客气,怼回去:“你还知道我升上三级了啊?那你知不知道我咋升上的三级?我要是弄不好,下回就给降到二级了!我为了这几毛钱,把我等级搞掉了,那才不划算呢!”
还是自家晒的菜干好,放心。
随随便便从别人家收,万一收上来的有问题咋办?
轻则砸自己手里了,重可是会影响自己的等级和收购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