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玉解决了卖菜耗时的大难题,收入还翻了一倍,虽然每天也就多了几十块钱,但也足够让她高兴的了。
七零这边的烧饼生意也渐入佳境,赶在夏天的尾巴上,绿豆汤也卖起来了。
刨去成本,一碗才能挣两三分钱,一天下来也就能挣一块多。
但大家心思都简单,就连张永华都觉得:“一块多也是钱啊,一个月不也四五十块钱?咱们分一分,一个人能分七八块呢!”
镇上好多学徒工第一年的月工资才十七八块钱,快赶上半个工人了。
柴爱花对张永华的觉悟很是欣慰:“可不是嘛,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卖力气,总能挣到钱的。”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张永华那几个哥嫂想不明白。
说让他们在家帮着晒点儿干菜,或者上山多捡点儿柴火,大不了她跟张永华花钱买,绝对不会叫他们吃亏的。
可人家就是不乐意,一副“凭啥给你干活”的样子。
偏生还笑嘻嘻地阴阳怪气:“爱花,不是哥嫂说你,哥嫂都得下地干活,还得喂鸡看孩子,可不轻松。”
柴爱花在姚家村就英子跟陈乔玉这两个好朋友,因此每次去镇上卖烧饼都忍不住吐槽:“我可算是知道了,同样跟我娘家一样,兄弟姊妹都多,没人吃药没人拖累,为啥他家就是挣不到钱了。”
柴爱花心里憋气,先前相亲的时候打听得好好的,张永华是家里的小儿子,上头的哥哥姐姐都结婚了,家里没啥负担。
虽然不至于想着占哥哥姐姐的便宜,但确实觉得嫁过来兄弟姊妹多,赡养老人也好,平日里互相帮忙也好,总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谁知道家家不一样,张家跟柴家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真叫人憋屈。
英子听得直乐:“现在知道了吧,为啥连金宝都同意养鸭子了,可全村还是只有我们家养——姚家村可太多这样的人了。”
陈乔玉深以为然,她亲爸不就是,陈良只是一条腿瘸了,但手又没断,走路也就是慢点儿跛点儿,不是干不了活。
但人家就把这断腿当成勋章一样,逢人就诉苦,逼得姚金宝给他找了个看门看仓库的清闲差事。
工分比陈乔玉都低不少,人家一点儿都不觉得羞愧,还得意洋洋:“老子坐着都有人给算工分,咋不划算?”
柴爱花哭笑不得:“割胡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满村的嫂子媳妇儿姑娘,就你们俩愿意干这活。”
趁清闲的时候,三个人脑袋凑着脑袋,把账本拿出来核对了一番,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三个人扒拉着算了一通,留下买面粉鸭蛋的成本钱,这回他们能分三十多!
主要是因为开拓了工厂市场,工厂那边半下午要的量就能抵得上他们先前一天的量。
加上青杨上学去了,姚大勇这阵子忙着卖鸭子——冬天鸭子不好养,都要趁着秋天卖出去。
秋天正是喝鸭汤的季节,但他们大队刚开始养鸭子,渠道还没跑下来。
镇上供销社已经算要的多的了,也才两三百只,剩下的都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跑。
因此青杨跟姚大勇只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帮忙卖烧饼,时间比柴爱花他们少很多。
最后一扒拉,账目清楚了:“乔玉有时候在村里上工,加上青杨放学放假帮的忙,算一个人工。大勇来的时候不多,但是他给供便宜鸭蛋,算他半个人工。英子、我、永华,算整工,咋样?”
柴爱花询问陈乔玉和英子的意见,两人都爽快同意了。
英子一点儿意见没有,她家卖鸭蛋挣了不少,烧饼摊上的鸭蛋消耗量大,省了他们不少事儿。
虽然价钱便宜,但架不住量大,给大队上交了之后,自家还能剩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