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典当行的鉴定师叫马仁川,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马仁川在古玩界有着一定的知名度,擅长鉴赏。
不多时,女店员便将马仁川领了过来。
李进是认识马仁川的,因为当时买这只六眼天珠时,陈子扬专门请马仁川掌过眼。
“马师傅,我今天过来,准备卖掉这只六眼天珠。”
李进向马仁川打了个招呼。
然而马仁川却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在窗口后面坐下来。他将物品槽里面的六眼天珠拿起来,仔细观摩。
李进等了好一会儿,见马仁川还在查看,有点不耐烦了。“这就是两年前陈子扬卖我那颗六眼天珠,您老还掌过眼的,错不了。”
“这个……”
马仁川将六眼天珠放到了台子上,旋即手指敲击柜台道:“我也做不了主,要和陈老板联系一下,您稍等。”
李进也不是傻子,从马仁川的表现中,意识到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双手抱胸道:“请便!”
马仁川跑到里间去打电话,没让李进听到。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马仁川重新回来,将柜台上的六眼天珠重新放回物品槽里道:“李先生,陈老板说现在天珠的行情不景气,不做天珠的生意,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李进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两年前买这只六眼天珠,怕是被陈子扬和马仁川合伙坑了。
若非如此,金喜典当行没理由不收这只六眼天珠。
李进胸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猛地一掌拍在柜台上,怒喝道:“什么意思?我在你们手上买的东西,现在你跟我说不要了?当时买成一百二十八万,我自认倒霉,拿一百万出来,这东西你们拿回去。”
马仁川也是面色一冷,寒声道:“我已经说了,现在金喜典当行不做天珠的生意,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李进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极而笑,咬牙切齿道:“老子今天就要无理取闹给你们看看,立刻把陈子扬叫回来,否则老子砸了这金喜典当行!”
若是被不认识的人坑了,李进还能忍,然而被当成兄弟的陈子扬坑了,这让他怒火中烧。
见李进状若癫狂的模样,马仁川也有点心惊肉跳。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真要把人逼到绝路上,很可能会闹出命案来。
然而陈子扬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六眼天珠肯定是不能收回来的,因为那东西确实是两年前陈子扬设的套,用一只假天珠坑了李进。
马仁川语气软和了一些道:“李先生,我也只是一个打工人,按章办事。你如果继续闹下去,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报警?坑骗我一百多万你还恶人先告状?行,赶紧报警,孙子才不报!”
李进都被气乐了。
马仁川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坑骗了你一百多万?有什么证据?还有,这只天珠我已经鉴定过了,根本不是你两年前买走的那只天珠,你这才是在诈骗。”
李进已经意识到,今天这个亏怕是吃定了,可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猛地拎起屁股下面的椅子,朝着玻璃窗上狠狠砸去。
哐当一声,玻璃上出现了裂纹。
里面的女店员吓得尖叫了一声。
而马仁川则是拿出对讲机,叫保安过来处理。
李进提着椅子向窗口玻璃上狠狠砸了几下,还不解气,于是抓起物品槽里面的六眼天珠,一拳打在布满裂缝的玻璃上。
他手掌被玻璃划破了,却浑然不觉,血液流出来沾到手里的六眼天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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