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亲母女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两位婶子连忙过去劝说，有用吗？显然是没有用的。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难、也各有各的理。
刘招娣委屈的不行，声音哽咽：“妈，我哪里不孝了，您...您说出来。”
董桂英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叫骂，“你们不把工作让给你弟就是不孝，这工作本来就是你爸的，你凭什么不让。你个没良心的，早知道你是现在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把你闷在尿桶里憋死。”
“我让你把我生下来的吗？来，你不是说要把我闷死吗，那你起来闷死我吧。”
“你这个死丫头就是要把我气死对吧？”
“又叫死丫头了是吧？从小到大，你都这么喊，你来听听我的名字，招娣！招娣！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招娣怎么了？我还能指望你这个死丫头养我一辈子？”
“我怎么就不能养你一辈子了？”刘招娣气势汹汹地反问道。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那你都把我泼出去了，还找我干什么？”
“我就说你这个死丫头没良心……”
“你有良心你让连安把工作让出来，我们一家五口吃什么？喝什么？”
“我不是说了你弟弟工资分你百分之四十嘛？就这你还不满意？”
眼看着这对母女越吵越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要我说啊，这生孩子有什么用，你看，关键时刻就顶不上了。”
说话的也是这座家属院有名的人物，年轻时候接触过些外国文学，至今还是不婚不育。
“她三姨，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不是建国这小子大了，刘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蛋，也舍不得他下乡啊！”
“下乡有什么不好的？俺就是农村来的，俺那旮瘩可好了，比这城里自在多呢。”
“下乡好那你把工作让给老刘家，你去下乡呗。”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天际，围观的人“轰”地一声都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老刘家也不容易，一大家八口人就这么一个正式工，七八张嘴哪里喂的饱哟～”
“说的谁家容易似的，眼看着厂里效益连年下滑，眼瞅着发不起工资了。”
“我怎么听说厂里最近新接了大订单，叫什么制砖机……”
“是吗？跟我讲讲。”
“这制砖机可了不得啊，听说县窑厂一口气订了三十台，其他窑厂还在排着队呢！”
“那这么说今年又是个肥年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讲的话题也不局限于老刘家那点事了。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厂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