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谢倾看着面前神色不好瞪着他的林媛沅,笑着安抚道:“我可是接到你的传信,便马不停蹄赶来。”
虽然其中一大半原因是担心林媛沅真破罐子破摔,造他黄谣。但他也确实是真心想要来捞她的,毕竟人是他委托送出去的,这要是回不去,琼雪元君不得一剑劈了他。
谢倾并不想去见识一下这位元君的剑势,所以他来了。
“哼!”
林媛沅听了他的话冷笑了一声,“人来了没用,你得起到作用方才有用!”
“走吧,我带你去见谢病游。”她说道。
谢倾听到谢病游的名字,脸上顿时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与长生多年未见,也不知他如今可好。”
长生是谢病游当年在谢家时的小名,林媛沅听话便翻了个白眼道:“他好着呢!比你好多了。”
“无病无灾,身体安康。”
谢倾听后顿时笑了,“如此,甚好!”
对于他而言,最希望最期盼的便是谢病游无病无灾,在他心中不管谢病游如今成就如何修为如何,但始终还是当年那个年幼体弱疾病缠身的幼弟,长生,长生,这便是他与父母对他的期盼和祈愿。
经历过谢病游那场幻梦的林媛沅,自然听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看上去,你和谢病游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
至少在谢倾这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对谢病游颇有情谊。
当然谢病游,则完全不认他这个哥,将他当成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不承认。
谢倾闻言只是笑,“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兄弟。”
林媛沅听后默然。
谢倾念着亲情,将谢病游当做是血亲兄弟,但是谢病游却并不承认他这个兄长。
林媛沅能够理解谢病游的心情,站在他的角度而言,毫无疑问,当年他是被抛弃了,被家人舍弃。
但她又同时能够明白谢倾所为,当年谢病游被送走的时候,谢倾还只是个半大少年,他所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他无力阻止幼弟被送走,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也无法对母亲的“病”视而不见。
这其中,谢倾目睹了一切的发生,或许他不忿,难过,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后来,你去找过他吗?”林媛沅看着面前谢倾问道。
谢倾注视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我无颜去见他。”
当年谢家无情将他舍弃,后来谢病游名扬天下,再不受死亡威胁医道有成,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他?
谢倾不敢,也不能。
听到这里,林媛沅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样的话,我还真怀疑你是否能说服他。”
感觉不太行,单靠嘴炮的估计是没法说服谢病游回心转意放人,甚至……会更糟。
林媛沅开始怀疑她是否出了一招昏招,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媛沅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谢倾,严肃问道:“我先问下,如果到时候你和谢病游动手的话,你不会手下留情的吧!”
一旁的无量山医修们:????
这竖起耳朵偷听的医修们脸色顿时有些懵,怎么好端端的会打起来?难道!
谢倾听后笑了声,“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很好。”林媛沅一脸赞许地看着他,“我就喜欢你大义灭亲的样子。”
谢倾听后苦笑,“你不必再挖苦我。”
“这怎么会是挖苦呢?这分明是夸赞啊!”林媛沅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希望君子能动口不动手。”她祈祷说道。
不然就谢倾对谢病游那复杂愧疚的兄弟情,她还真担心,谢倾能否下得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