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明妃肉莲心经》这样的妖术,看起来你们这正一道门的气数已经尽了。”
独孤玉又转过头对李秋阳说:“你做的很好,幸亏你没有碰清寒的身体。”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但仔细思考却让人感到话里有话。
李秋阳苦笑着应对,就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就算顾清寒脱光了躺在这里,恐怕也无能为力。
胡缨玉下体承受着剧烈的疼痛,无法站立也无法说话,只能继续打坐调息,保持沉默。
心中不禁叹息: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顾家的孽种手里吗?
独孤玉迅速地为顾清寒穿上衣物,然后迅速地拍打她身体的多个穴位。
李秋阳眼尖,看到她纤细的手指尖凝聚了罡气,形成了细小的钢针形状。
除了疏通气血的功效之外,似乎还有针灸驱邪的作用。
转瞬间,顾清寒身上的燥热全部消退,神智也渐渐恢复,软瘫在独孤玉的怀中。
\六姨......\ 李秋阳按照顾清寒的称呼叫道,但还没等他说出完整的话,独孤玉已经用同样的手法替他驱散了《明妃肉莲心经》的余毒。
“莫怪我说话直接,如今你就是一个拖油瓶,留在东海只会坏事,和清寒她们一起回中州去吧。” 独孤玉语气冷淡地说道:“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剩下的人,我会解决,你明白的话就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李秋阳的嘴巴通常非常尖酸刻薄,从不会在言语上吃亏。
然而,独孤玉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顾清寒的长辈。
因此,无论从情还是从理来看,他都无法反驳。
他沉思片刻后道:“我有一个人需要救,我不能离开。”
“救人?”独孤玉的语气充满不屑,似乎对李秋阳的表现很是不满,嘲讽道:“看你这样子,还能救得谁?”
李秋阳脸色苍白如雪,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但这并非是因为被独孤玉轻视而生的愤怒。
他平静地说:“即使没有胜算,有些事情总要去做的。感谢六姨的救命之恩,我先告辞了。”
“不许走!”顾清寒脸色涨红,焦急地说:“你自己去找小九就是送死!”
李秋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笑道:“我这人命贱如纸,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迈步离去,消失在了舱口的阴影中。
顾清寒凝视着那消瘦、凄凉的背影,宛如漂泊的浮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她大声呼喊:“李秋阳!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正一道门还有许多高手,而李秋阳的功力仅剩下一两成。
一旦离去,恐怕再难以回头。
她急忙挣脱独孤玉的手:“六姨,我们不能丢下他。”
然而,当她追上甲板时,只听到弥天暴雨和如雷般的潮声。
李秋阳早已不知所踪,顾清寒的秀眸含泪,心生酸楚。
她并非那种幻想甜美恋爱的少女,但与李秋阳共度的日子却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安宁。
尤其是后来两人遇到小九,阴差阳错地形成了“三口之家”,这更让她永生难忘。
尽管如此,她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因为她知道李秋阳或许更喜欢唐玲珑或慕剑璃。
于是,她将相思和爱慕深藏心底。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吐露这种心情,也以为可以一直享受这种安宁。
在她看来,四五十年后,在夜深人静之时回首往事,她也可以独自品味这段少女时期的美好记忆。
随着风雨愈发猛烈,堤坝外的海啸也变得汹涌澎湃。
仅仅慢了一会儿,这如同天堑般的景象却阻隔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远处,悟恒口念佛号,而孙承明则摇头轻叹。
他们两人一个是恪守五戒的僧人,另一个则是练武成痴的武者,因此很难理解这种爱别离带来的悲伤。
而南宫曦月则不同,她深爱着李秋阳,也非常喜欢和他共游巫山,翻云覆雨。
如今见李秋阳离去后,她的心情同样沉重,却也没有像顾清寒那般黯然神伤。
她是个知节懂礼的女子,既然李秋阳选择了独自救人,就不能再跟过去添麻烦。
于是她对着孙承明和悟恒大喊:\走吧!\
舱下的胡缨玉自然不会这么轻松,她只想立刻死去。
独孤玉每次挥手弹指,她都会都会感到剧痛穿透心扉,仿若万蚁蚀骨。
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这种痛苦超越了任何酷刑,比《明妃肉莲心经》的精神折磨更为纯粹。
她所使用的魔罗毒针是由猩邪毒血所化,是武道真意凝聚真元而成。
魔罗毒针本身就是剧毒所化,专门克制护体真罡,腐蚀敌人的神经血脉,将疼痛放大数倍甚至数十倍,形成凌迟火炙般的绝望地狱。
“对我而言,敌人的痛苦呻吟便是最美轮美奂的乐曲。”独孤玉双目冷酷,嘴角含笑,俯视着在地上蜷缩抽搐的胡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