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往事如烟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老翁和那把古琴上，映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昨日已述，天武将军火攻阴罗国战船三百，斩妖屠魔数千人，杀得妖兵溃不成军！今日再述新章。”

老人顾视新客李秋阳，笑问：“陌生后生，欲闻何事？”

李秋阳有感老人眸中智慧，直述心愿：“欲闻海神岛内澹台灵枢之事。”

酒客众惊，目视李秋阳，纷纷议论，皆未曾闻。

老翁默然，又弹短曲。

李秋阳心中暗自思量：原以为能够寻得澹台灵枢，然而看来终究是徒劳无功。或许贪狼大叔所言并非真实，毕竟数百载前的传说已逐渐模糊不清，甚至可能根本无法确认其存在。既然如此，便带小九品味一番美食，也算是此行的不虚之行。

孰料，老者微笑说道：“海神灵柩、天竺女仙、天龙教主之事，吾可述于汝，然其结局，恐令人神伤。”

“敬请继续。”李秋阳精神为振，虽老人所言仅为神话，较之两眼漆黑，不知所从，已殊为善。

“天竺女仙与天龙教主，原本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然有一日，神秘男子不知何来，横刀夺爱，俘获女仙的芳心。”

老翁之言慷慨激昂，神秘莫测，使人不敢打断其陈述。

他续曰：“此夫妇为避天龙教教主之怒火，遂隐居于我海神岛之中。然女仙产下麟儿后，天龙教教主终寻得其所藏之处。彼亲率三大弟子登岛，趁女仙体弱之际，夺走了此子。”

这段往事，李秋阳之前已经在金虹岛的宁馨夫人那里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唯一的区别就是......

“什么……天龙教主亦有弟子？”

老翁愀然曰：“宋霸天、古擎天、殷破天，数百年前于世人皆知，惊天动地之绝顶人物也，然而后人笔削春秋，连天龙上人之威名今少有人知，更论其弟子，可叹矣，时光如流水潺潺，埋没英雄豪杰多矣。”

李秋阳由衷赞曰：“老先生果乃耆德硕老，确言之有理。”

老翁点头微笑，续曰：“女仙欲夺回其子，须联盟六大圣地之主，共讨天龙教，最终战果自然为天龙教主寡不敌众，天龙教遂烟消云散。”

一听众忍不住问：“那孩子呢？女仙是否寻得其子？”

“未也，女仙当年受重创，大战刚结束之时……”老人拨动琴弦，似发出悲音，“六大圣地高手，及隐于暗处的南疆魔门高手，突起发难，袭击女仙。”

“啊？！”

众人一阵惊呼，没想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老段子如此突然。

\六大圣地之领袖，其天真可笑矣。澹台女仙之剑道，高妙至极，与陆地神仙相媲美。纵然身受重伤，自保无虞。然当她怀忧而归至海神岛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李秋阳心中一震，澹台皓月神秘之相公究竟扮演何等角色，似乎即将由此老翁揭晓。

老翁喟叹道：“自向天龙教泄漏海神岛行藏，乃至诱使六大圣地及南疆高手袭击，皆乃神秘男子所策谋。其意惟消灭两大至尊，窃夺其绝世神功。然那男子终究露出真面目，再创女仙。正当其下绝杀之手之际，幸得女仙一名丫鬟剑童拼死救下主人性命。惜二人皆身受重伤，即便暂时躲过一劫，天下之大亦无她们容身之地矣。”

众听者闻此，纷纷叹息，亦有人诟病其背信弃义，蛇蝎心肠，黑心烂肺。

“孩儿与相公皆已不在，西域家族亦无法返回。女仙真元枯竭，心如死灰，只得将一部分剑意神力封入一枚远古剑丸，连同佩剑寒霜剑交给丫鬟，让她远离东海，隐姓埋名至一偏僻村庄，潜心修炼。而自己则打开虚空，孤身长眠。”

李秋阳初闻后事，心中震撼不已，同样惊愕于那神秘男子的狠辣无情，不禁问道：“害死女仙的男子后来又如何？”

老翁一笑，答出一个理所当然的废话答案：“数百年已过，无论是偷袭盟友的六大圣地掌门、大罗天中幸存的三大高手、忠心耿耿的剑童丫鬟，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自然都已成为过往云烟。”

李秋阳苦笑，因问题太多，短暂时间内竟不知从何问起。

然此乃后话，幸而老翁又言道：“往事如烟，世事如梦，比话本犹为离奇，唯知开启虚空、握真武玄天剑真本之剑童丫鬟，未至中州向六大圣地复仇，然并非人人如女剑神、天龙教主、圣地掌门之奇才人杰，彼仅为一善良纯真之小丫鬟，自知无能复仇，故就地安家，与一全然不知武艺之打渔男子结为夫妻，过幸福平淡之几十年生活，最后在儿孙环绕中辞世，将秘密带至地下。”

“啊……然后呢？”

“然后啊。”老翁微笑顾李秋阳，轻言：“小友，故事已终矣。”

李秋阳怔住，急言道：“不会吧，虚空界如何开启？所在何处？虽然人已逝，但那神秘人何名？天龙教三大高手的后人何处往之？”

老翁在酒馆听众之中，威望颇高，不少人对李秋阳怒目而视。

另一曲凄怆苍茫之调又起，老翁仍不动声色言曰：“吾仅一弹琴讲故事之老者，非几百年前恩怨之当事人，故不悉其细节，至若那神秘人，名曰帝九重，听之似非真名，而虚空界之入口，则在皓月旧居，可叹者，自剑童丫鬟死后，恐永难开启矣。”

皓月旧居，李秋阳心念一动，“不得入”与“寻不得”，千里之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