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釜雄举起酒杯说:“感谢诸位光临冠军会,神拳门格外荣幸,让我们共同见证精彩比武的时刻。来,为此干杯吧!”
“童兄过奖了,这场比武纪念着冠军侯的铁血英姿与中州武学的浩然正气,我们本就是应该做出的事情……”
“听闻李兄的破军七杀拳非常高深莫测……”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心机深沉的大人物,喜怒不露,好恶不显。
虽然酒杯相击,但在场的人除了洗耳恭听客套话以外,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有说过。
这个场面远不及江湖弟兄们在别院或是外府所开的宴席那么热闹。
最后还是李峰岭豪爽直言:“听说陆沧海要借冠军会处理一些私人恩怨?”
他想尽量婉转地引导话题转向私人恩怨,没必要恢复早年冠军会比武夺帅的仪式。
陆沧海回应道:“圣地大派响当当,所有聚集在此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既然如此,武无第二,冠军第一,这是神拳门天经地义的规矩。李兄为何提此事?”
李峰岭哑口无言,他本来想拉平此事,劝说大家息事宁人。
但听到陆沧海这句话之后,他实在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否则就是质疑自己门派先祖的传统。
令狐申微笑着说道:“冠军会确实有过抽签比武的惯例,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师傅也许都没能参加过呢。大家不是怕输的问题,而是考虑到有伤正道和气。诸位都是万一挑一的天之骄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往后见面谈话就难免尴尬了。”
“正如令狐兄所言,我们将来都要执掌圣地或是诺大家族,同气连枝,联手抗衡魔门。何必现在就结下梁子,影响日后的团结?”童釜雄提出自己的看法。
刘湘雨是一个二十多岁英姿飒爽的女侠,同样也是沧海盟的重要成员。
听到童釜雄的话,她垂下柳眉微微挑了一下,“童兄你这话说得有点没意思,既然要抗衡魔门,那么我们就需要磨练自己的武技。天魔宗有登天梯,魔门有地火阴风洞和南疆鬼狱,无一不是九死一生之境。难道我们连个比武大会都不敢开吗?”
陆沧海淡然回应:“难道有人要求神拳门坚持停战不成?”
“要打就到,你不必说这些激将之言。”孙承影懒洋洋地说着,这位孙家大公子手中玩弄晶石手链,但实际上他对陆沧海颇为忌惮,暗自思量该如何因应。
陆沧海继续说道:“你可不要先输在别人手上。”
“你也一样。”孙承影冷笑了一声,一口将杯中酒喝尽。
虽然嘴上无所谓的感觉,但他心里对陆沧海也非常忌惮,暗自思量应对之策。
“南宫姑娘,你怎么看?”李峰岭苦笑着问道。
他并不是怕参加比武较技,只是担心如果门派首席天才弟子因此出现伤亡,那么神拳门就会负上责任了。
南宫曦月早已暗自打算,冠军会本来就是形同虚设的,参与者不过是搭手、对掌、讨论招式,互相磨砺技艺,往往根本就没有真正交手的机会。
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这可真麻烦了。对此,他深思熟虑,认为陆沧海打算很不错。
如果他毅然决定挑战宁无极、孙承影、悟玄、萧家等高手,那无疑是白日做梦;但如果开办冠军会,抽签分组后,他可以和一些不太强的选手比武,到最后一站,效果绝对和压倒群雄一个样。
任何人都不会说他取巧,反而会赞赏他有冠军会作为证据,战果绝对公正。
不过,自己的五音同心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修为也达到了化神境的顶峰,再加上四季剑法,几乎不惧任何同辈中人。
只要运气好,宁无极和陆沧海两败俱伤,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南宫曦月果断地说道:“如今武林表面虽然太平,但实际上玉清掌门已经年老,七大宗师都各自为政,远不如魔门团结势大。想我正道之士都是宅心仁厚……”
听到这番话,众人头大如斗。
南宫曦月的武功高明,口才更加了得,总是让人感到头昏脑胀,云里雾里。
好半天才听她说出了结论:“今年重开冠军会,切磋技艺,磨砺武林后起之秀,主要还是为了解决一些纷争,不失为武林中千古流芳之盛事。”
这番话音一落,对局面有些疑虑的人们便无话可说了。童釜雄道:“这件事最好由我派的四位堂主和总门主来决定。”
讲话过程中,令狐申率先告辞,他去通知师门长辈准备冠军会的事宜。孙承影搓捻手链越来越快,暗自思量:“反正已经决定了开办,看过陆沧海对付萧家那废物,我还不至于输给他。另外南宫曦月这女子能言善辩,如果能利用她联姻拉拢,那就最好了……”
童釜雄和李峰岭互相看了一眼,李峰岭说:“由于比武事关重大,我得先去跟家师及门主汇报。”
众人再次交谈片刻后,没有举杯祝酒,也没有欢聚畅谈。
大伙下定了决心,准备比试一场,展现出生平所学的所有本领,不枉费自己花费的心血和汗水。
这次饭局不欢而散,各人离去时都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