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根据前后信息,已经能把少女的计划猜了个大概,她将马车停在不远处,安坐在马车里等着。
片刻,那几个地痞出场了,带着木棍柴刀,一路呼呼喝喝过来。
“怎地怎地,趁我们不注意,你们想把宅子和店铺卖掉?”
为首之人敞开衣裳,露出护心毛,大摇大摆地过来,周围人群立马露出既厌恶又畏惧,再夹带讨好的神色。
“三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们这正要办丧事,晦气得很,改天再请您喝点小酒。”
一个穿着稍微体面的人,拱拱手出面。
护心毛三哥用鼻孔看着他:“你认识我?”
“哎呦,三哥大名,这条街谁不认识呢?刘差爷不正管着这片区吗?”
“嗯,我舅舅的确管这片区。”
护心毛语气缓下来,但态度依然坚决。
“今儿我是来收债的,前次这户人家要看病,借了十两银子,如今算上利息,得三十八两了,听说人都死了,就紧赶慢赶着来了。”
众人一听,立马脸色不好起来。
“三十八两?怎么那么多呢?”
“你们以为我家是做慈善的?”
众人一噎。
胸毛哥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张,抖得哗哗响。
“白纸黑字,抵赖不了的。”
体面哥见状,再次拱拱手:“我是丧者的堂哥,可否让我看看这借据?”
胸毛哥很不给面子,眼睛一瞪:“可以,但你负责还这笔债是吗?”
体面哥一噎,嗫嚅道:“如今家里尚有侄女在,如何需要我们出面,三哥误会了。”
胸毛哥打量了下少女,叫嚷道:“速速将地契文书拿出,这里的宅子铺子至多十八两,还差二十两,父债女偿,小娘子,赶紧还钱。”
少女闻言,往自家族人身后躲了躲,哽咽道:“适才堂伯说族人会担负起我父身后事,家中一切,连这宅子铺子的地契文书也是听凭处置,堂伯,侄女一切听凭您做主。”
体面哥又被推到前头,正待说话,胸毛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怎么,想耍赖?莫说我舅舅,单凭我自个,都可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的狗腿子纷纷舞刀弄棍地围过来,呼喝着,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体面哥差点被三哥的口臭给熏死,连忙仰着头道:“三哥,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先把地契交出来,否则我直接带你去吃牢饭,告你一个欠债不还!”
体面哥无奈,哪里敢招惹这种有官府背景的地痞,连忙让人将已经搜刮到的地契奉上。
胸毛哥没放人,继续恐吓:“还差二十两,快!”
“三哥,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我侄女要吧。”
“不行,她家哪来的余财,而且既然是你们开口处理一切,这债务自然得你们背起,哪有只吃不吐的道理?”
这话让体面哥他们脸上很不好看,四周围观群众很多,吃绝户这事暗地里可以做,被人揭破那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时,立马有一个婆子壮着胆气喊道:“我们哪来的钱?要不三哥你把这女子带走,抵了余钱,还让她有口饭吃。”
吃瓜群众哗然,这么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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