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感受到了四女深深的嫌恶之意,一个个顿时不敢上前。
这时一个老妇人勇敢地拦在了马前,令姜和云烟被迫勒住了马匹。
“让开!”令姜冷冷地喝道。
老妇人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道:“民妇并无恶意,就是今年粮食高产,想给李夫人磕头谢恩,这是活命之恩呐,不知道夫人在哪?”
老妇人看着众人的孝衣,虽然心里有了恐怖的猜测,但没得到真正的回复之前,依然心存侥幸。
令姜扫视了一眼那树荫下的踏碓,忽然又流下了眼泪。
“夫人已经…”
当下已泣不成声,身后的众人又呜咽起来。
不少人晃了下身子,老妇人定定神,突然大叫一声,冲到马车边跪地就哭,哭得情真意切。
闻声而来的百姓,听闻李夫人已仙逝的消息后,也伏在路旁哭了一地。
令姜等人擦了眼泪,大声道:“谢过乡亲们。但如今我们要赶回村里,请让道,好让主母早点回家。”
众人听闻,纷纷擦泪起身,再目送马车离开。
沿途未再停顿,也拒绝了百姓的跟随,约莫下午四点回到了上水村村口。
马队停了下来,众人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人。
但村口附近的百姓们很快就发现了这支奇怪的队伍,靠前一看,居然是李夫人的侍女。
看这情形,众人已有猜测。
得知实情后,村口的哭声震天动地起来,人人簇拥着马车往村尾去,不少人踉踉跄跄地往村尾的李宅赶。
赵孟氏目睹车队经过,得知事情后暗喜,连忙回到家中,一叠声地喊道:“哎呦,不得了啊,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老赵头刚才听到那越来越大的哭声,心里头琢磨着这是谁家出白事了,正要出门就撞到自家婆娘回来了。
“怎么,谁家人死了?”
听闻动静的沈小丽等人也来到了院中。
“还能有谁?”赵孟氏一脸笑意。
“当然就是那只旱魃了。哎呦,真是老天有眼啊。”
老赵头一个踉跄,被身后的二儿子赵有富给扶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景言他们的继母?”
“不然呢,还能是谁?这大同县还有第二只旱魃不成?”赵孟氏一脸鄙夷地说道。
啪!
赵孟氏被赵老头一记重重的大耳刮子打倒在地。
这一记势大力沉,赵孟氏直接被打懵了,脑瓜子嗡嗡一片响,根本听不到赵老头后面说了什么,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除了三儿媳扑上去扶着她,其他人根本没上前,赵有富扶着老头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沈小丽带着两个女儿直接绕过赵孟氏跟上。
村长听到村口来的哭声也是吓了一跳,看着那越来越多的人群,连忙带着婆娘赶过去。
一听,村长差点晕过去,缓过神来的时候,也跟着号啕大哭。
村里的生活刚刚起色,日子才刚刚好起来,粮食增产,娃娃上学,上工赚钱,风气变好,正是有奔头的时候,李夫人却…
上水村的村民,对李静姝的感情更深,因为他们受到的实实在在的好处太多了。
有村民已经闯进了李宅,这会景言他们听到哭声也陆陆续续地集合在一起,正要让人去问个究竟。
来人是马大嘴,她看着景言等人,目露不忍,抹了下眼眶。
“婶子,你这是怎么了,外面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