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向县令居然如此古道热肠,李茂又带着李陈氏大礼拜谢,李陈氏则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子,直觉这向县令应是跟那乡君有隙,公报私仇。
议定,李茂夫妇和道人们从县衙后院悄悄离开,被不远处正装模作样在摊上买东西的云家人发现。
云家两个小青年也学过些斥候之术,跟了一段,确认无误后,马上折返。
李静姝回到宅子后,因为距离过远,早已无法监视李茂等人,只能安坐,一边安抚家人。
得了云家人回禀后,李静姝让他们下去休息,心下已有定计。
碍于继承的因果羁绊,李静姝无法对李茂做什么出格的事,但那几个道人,李静姝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挑拨离间骨肉,甚至到了公然对簿公堂、李茂近乎以死相逼的局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与那三个道人有关。
此是敌我矛盾,可论生死!
这会约莫下午四点多,李静姝也懒得再去工场巡视,只待夜幕下来,宵禁到后,自己再乔装出门。
以自己的身形海拔,李静姝只要碰上他人,一定会被认出,只能等天黑好办事。
李茂这边回到东城小院后,立刻收拾行李,未通知房东,也不管多余的银钱未结,立刻伙同三山道人一行离开,去了码头,马上包船离开。
约莫傍晚五点半,李静姝一家正要摆饭,管家忽然领着一人进来,言说有要事禀报。
来人先是见礼,便说起要事。
却是那东城房东,晚间听说了县衙下午的官司,才知晓租住自家小院的,居然是乡君父亲一家。
原本是要送些被褥吃食等去自家小院给李茂一家,顺便攀些交情,却发现李茂一家已然收拾行李离开,甚至未通知他这个房东和结清余钱。
房东思索一二,立马前来寻李静姝报信,卖个好。
李静姝听闻,凤眼微眯,问道:“不知我父亲已离开多久?”
房东想了下,道:“起码一个时辰多了。”
李静姝表情不变,说道:“有劳老丈前来,本来我也打算夜间去拜访,不想父亲对我误会甚深,竟不辞而别。”
房东听了脸上讪讪的,他也知道了下午的官司,跟大多数人一样,他对于什么大仙附身的说法也是嗤之以鼻。
“景言,拿五两银子谢过这位老丈,再替我礼送出门。”
一旁的赵景言领命,带着老头出了客厅。
“静仪,备马。”
静仪领命,连忙出去让仆人去给马匹上鞍上辔。
李静姝随后就带着四女出门,由北城而出,转到码头。
吩咐四女散开打探消息,询问是否见过有三个道人在列的行人。
一番问询后,得知一个多时辰前,确实有一批夹带三个道人的队伍包船离开,已顺流而下,只是不知道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