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三山道人配合表情表演,时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其实他知道的更详细。
船长由于不是大同县人,都是在码头和客人那听闻的,所以知道的情况,远不如说书先生的详细。
以讹传讹之下,本就不多的情节部分还被夸大、神话,让李秀才听得一愣一愣的。
“掌柜的,这等事情,如何能信?莫不是那些愚夫蠢妇们的杜撰?”
船长灌了一杯茶,道:“秀才公莫急,这大同县新封乡君一事,的确属实。其人事迹,我刚才确有夸大之嫌,但不离事实。”
李茂不由一脸懵逼地看向三山道人。
三山含笑,问道:“若这女子果真因事功封爵,那真称得上是奇女子了。可贫道听掌柜的所言,貌似就在这两年发迹,那两年前其人难道寸功未立?”
李秀才闻言反应过来这个细节,连忙看向船长。
船长回忆了下,道:“我亦是听他人口口相传,据传乡君去岁曾跳河寻了短见,但侥幸生还,之后大彻大悟,又得异人传授本事,每日上山修行,方有如此功绩。”
三山道人失笑:“如此说法,诸位能采信?太过于理所当然了。这世上有哪个能人异士,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教导出这样的女子?这异人若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显达于人前,而是默默无闻?”
这下船长被问住了。
这是逻辑问题,还真不好反驳,只好回道:“小老儿亦是听人议论,想必定有错漏之处,两位去了大同县,正好四下打听一番,那里人人皆谈乡君。”
李茂心里有些紧张,理智告诉他这个女子不可能恰好是次女,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掌柜,可知乡君名讳?”
船长摇摇头:“此等贵人,名讳如何能在贩夫走卒之间流传,哪怕大同县,知晓其名讳的,亦是不多吧。”
这年头,女子的闺名不可能到处传的,李静姝以前被人称李氏、李夫人、李孺人、乡君,一般人是真不知道名字,知道的更不可能随便对他人说出去,不合礼,会得罪人的。
李茂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可知此女其他情况,比如落脚何处?夫家在哪?”
船长仔细回忆了下,回道:“这个小老儿也不清楚,百姓闲谈,多论其事迹,其他反而没人关心。”
李茂提着的心略微放下,觉得不是自己的次女,无论如何,这乡君的性情和次女完全是不同的人。
可又想到妖物附身后,其人性情会大变,如此说来,依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船长这时也意识到乡君的崛起有些迅速,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仙师,乡君崛起就在这两年之间,其人前后言行,符合仙师所说判若两人,是否此女…”
李茂这时也紧张地看向仙师。
三山道人恍若没察觉李茂的紧张,抚须假装思量一二,道:“有可能。”
船长顿时啜了啜牙花子,纠结一番,说道:“可乡君做了很多有益于百姓的事啊,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旱魃这等妖物才对。”
李茂心里也有此疑问。
三山道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莫把妖物当成是牲畜一样的蠢货。就旱魃来说,前身乃是天女魃,智计本就远迈常人。”
“托庇人身后,诸位觉得此等妖邪会蠢到明目张胆大行恶事来暴露己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