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夫妇连忙拜倒:“是我等心焦失了分寸,仙师勿怪。”
三山道人示意无妨。
李秀才思索一二,问道:“敢问仙师,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三山道人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道:“自然得先去寻令爱肉身所在。”
李秀才点头,再问:“之后又该如何?是否仙师做法,驱散邪祟?”
三山道人摇摇头,道:“贫道法力不济,无法如此行事。”
“那该如何?”
“李老爷也是读书人,岂不闻浩然正气一说?”
李秀才有些窘迫,汗颜道:“某读书习文,仅止识字,再作一二粗陋文章,未能修得先贤浩然正气,恐不济事。”
三山道人摆摆手:“秀才公无须妄自菲薄。如今这邪祟一事,需两方合力。”
“一为秀才公乃其肉身生父,孝乃天地间至大之道,凭此身份,可压其一头;二为一国气运,此乃天地间至刚至大之浩然正气,既可敕封正神,亦可敕镇一切妖邪秽物,两相结合,邪祟必破。”
李秀才夫妇不由对视一眼。
对于这个肉身生父,因而可借孝道压制,李秀才心里是没底的,对于一国气运之说,更是想不到如何利用。
“还请仙师细说,这一国气运,如何敕镇?”
“国家可以朝廷名义,敕封人间一切正神,自然也可以敕镇一切邪物,其气运权威,在地方自然是以官府为载体,因此须得借助官府权威,两相结合。”
这下两人有些明白了,但只是有个模糊概念,于是再次追问。
三山道人将其中的道理和步骤仔细说了一遍,李秀才夫妇心里终于有底,又约定两日后一起乘船出发,方拜别离开。
李静姝这头,一边展开人力、物力、财力对天花一事进行严密观察和接种,一边和县衙通气,准备公审的事。
正要离开县衙,李静姝忽然想起一事,忽又回头找上贺县令。
“乡君去而复返,可是有事交代?”贺县令看到李静姝折返,连忙问道。
“正有一事,要劳烦县尊。”
“但说无妨。”
“如今工场已开,之后我将带人北上行商,虽然我有乡君身份,一路穿州过府应无阻碍,但行事未免高调了些,寻思着还是得准备路引。”
贺县令奇道:“乡君这身份,再备路引,未免有重复累赘嫌疑。”
李静姝一摆手:“嗐,再备路引,自然不是这个身份,我琢磨着,为行事方便,男女身份都要有。”
贺县令等人抽了下嘴角,这是公然想搞假身份证啊,还不止一个,连性别都要做假。
一旁的主簿下意识地扫了下李静姝的身材,心道这种规模能扮得了男子?这是把别人当瞎子不成?
贺县令眨了眨眼睛,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妥协下来:“乡君并非为非作歹之辈,这多份路引之事,下官允了。”
主簿心里吐槽,朝廷喷东家是个没原则的,还真没喷错。
李静姝嘿嘿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人:“这些人将来不定也得出门,为免新县令为难我,不如今次干脆一并办了。”
贺县令看了看令姜等人,点头道:“行。”
“待我回去整理一番,再将需要办路引之人列个清单过来,所需资费一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