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显昊拱拱手,语气严肃地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乡君此举,还请三思。”
程容也劝道:“乡君之前还说汉人性命珍贵,与其兑子不值,为何您还要千里独往,是何道理?”
褚显昊两人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物,在子女被孝道压制无法有力劝解的时候,他们站了出来。
李静姝神色平静,微微颔首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并非是要去与他们同归于尽。”
“乡君之前差点毒发不救,下一次可没有师婆再救了!”
褚显昊有些怒气勃发,语气都不客气了,回过神来又有些尴尬。
李静姝叹了一口气,道:“我自是知道,这性命是师婆和众人救回来的,所以不会不珍惜。”
“上次根源在于我的疏忽大意误判了情况,今次又有雀星在手,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母亲,那雀星如何能保您无虞?”赵景言也是急得不行。
“我岂会拿自家性命开玩笑?”李静姝以问代答。
黄素贞等人是女子,不太熟悉军事,一直插不了口。
云战等人算是护院,面对这么强势的主母感觉没啥资格开口劝。
刘能更是与李静姝的地位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可不是贺县令。
“乡君,您为何一定要去?您这一去,亲朋得多担心?刀剑无眼,所谓的有把握全身而退,根本无法服众。”
褚显昊觉得压力山大,面对这个极有主见、强势的女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降住的。
李静姝瞧着众人焦急的神色,微微放缓了语气:“因为我想做,我该做,我能做。”
想,是主观意愿;该,是道义责任;能,是能为。
“我们汉人跟这些异族,能和平相处吗?”
下方的众人有些下意识地摇摇头。
这时代不同于现代,很多观念这时候还未普及的,哪怕现代,和平相处的表象之下,其实依然是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争斗争夺。
“不能和平相处。千百年来,我方强势时,压制他们;一旦松懈退步,异族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蜂拥而上。”
“在牠们眼里,我们是鲜美的肉,是花花中原,是财富,是美女。”
“想来就来,想跑就跑,尤其这几百年膻腥,更是让牠们从骨子里膨胀起来,蔑视我等汉人。”
“太祖带人赶走了牠们,但杀得不够狠,牠们依然在磨牙,等候我们下一次的虚弱。”
在热兵器出现之前,拥有高机动的游牧民族,一直是汉人的心头刺,很难拔除。
历史上的几次大屠杀,除了最后最近的一次倭畜大屠杀,其他都是胡人为主力或者辅助。
李静姝的分析大家都认同,因为确实就是这么个理。
褚显昊再次拱手:“乡君所言在理,但汉胡争斗,绵延千百年,不是一时能竞全功的,乡君为何执着于马上复仇?难不成您是打算一举覆灭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