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和云烟马上钻入马车,解救姐妹们,哦,对了,还有一个黄大河,唯一一个男子,也被塞到了马车里,和姑娘们挤成一团。
艳福不艳福的,黄大河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蜷着身子蜷了一路快崩溃了。
姑娘们下车后,纷纷激动地跟李静姝行礼,她们的主母再一次拯救了她们,未曾缺席,依然是如此的可靠,如此的让人信赖。
一路上她们担惊受怕,时间越久,心里头就越发没底,没想到主母依然准确地追了上来。
令姜上前小声禀报,表示姑娘们只是受到了惊吓,未遭受其他伤害。
李静姝冷哼一声,抬起仙殇,搁在魏宏才的肩膀上。
周围的郡兵连忙大喊:“住手!”
但也只敢叫喊,逡巡不前,没人敢凑上去。
从城门里出来的兵士,自然认出了魏宏才一行,但他们战斗力更弱,见到几十个骑手畏惧不敢上前,他们更不敢凑上去,连忙分出几人回城向郡守禀报。
魏宏才感觉快尿失禁了。
肩膀上的刀极其沉重,而且感觉肌肤酥酥麻麻的,像是秋冬之际被衣服静电电了一样,让他全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求饶。
“魏宏才,你到现在还能活着,要感谢你有一个五品的爹。”
对于魏宏才这种仗势到处欺男霸女之人,李静姝真要砍了他,是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她所虑者,就是魏郡守的能量。
哪怕只是一地县令,所能调动的人力物力,也远超李静姝这个乡君,更何况是一地郡守。
真要砍了魏宏才,魏延成失了嫡长子,那跟李静姝就成了生死仇敌。
李静姝对于自己的安危倒是不担心,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自己是保证不了其他人安危的。
妥协毕竟是成年人必修的科目,李静姝今日趁势斩杀了十数骑,顺手还把魏参军给砍了,魏延成还没法发作,利息已经收了个十成十,那么妥协一二也是没问题的。
魏宏才闻言,内心才略微放下心来。
当然,他不敢因此就作死,因为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依然可以随时砍了他。
想到魏参军的惨状,魏宏才的态度越发卑微。
“令姜,将两封信件与他。”
令姜得令,将县衙的公文和李静姝事先写好的信封塞到魏宏才手里,魏宏才小心地收起,还朝这个俊俏冷峻的侍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令姜理都不理,按刀守在一旁。
“其中一封是县衙公文,是交给你老子的,另一封是我写给你老子的。这两封如果我们没有收到回复,下次见面你就去地府报到吧。”
这下魏宏才确信自己今天不会被砍了,连忙拱手道:“是,小的明白,李孺人您放心。”
李静姝将仙殇收回,搁在腰后,看向潘校尉说道:“潘校尉,你带领半数禁军去采购些干粮饮水。”
魏宏才及狗腿子们一愣,禁军?
只有京城守军的精锐部分,才被称作禁军,眼前这些黑衣黑甲,气势彪悍的军队,居然是禁军?
从装备和气势上,是符合对禁军的印象的。他们与郡兵们对峙的时候,虽然也结阵,但神态极为放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对郡兵骨子里的蔑视。
要知道京城守军都是从边军那里轮换来的,而禁军又是精锐中的精锐,装备全国最好,面对这些从未经过阵战的州府军队,他们看郡兵就像看土鸡瓦狗一样。
潘校尉在马上抱拳道:“是,乡君。”
一挥手,带着半数禁军离开,去前方城外一处民居聚集地采买。